男孩没有回话，直兀自跟在灵若身后，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走的有些累了，灵若坐在树下，男孩依旧站着，耳边是溪水潺潺的流水声，灵若看着面前脏兮兮的男孩，只觉有些碍眼。

“喂，你过来。”

男孩一动不动。

灵若只得起身，走进河流，她将裹着的黑布浸满了水，拧了干净，而后走近男孩，朝着他那张黑乎乎的脸庞擦拭。

擦干净后，入目便是男孩那张漂亮清俊的脸蛋，灵若没忍住，往他的两颊捏了两下。

男孩很乖，就像个瓷偶娃娃，任由她摆弄，灵若又给他擦了擦脖颈，胳膊，直至男孩露出原本的面目。

擦拭图中，灵若发现了男孩身上大片结痂的伤口。

他看起白皙清俊，黑眸懵懂清澈，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少爷。

灵若想，这小子约莫也是和她一样被拐到这里了，只是这小男孩运气不好，被吓成了哑巴傻子，又因为反抗受了重伤，人贩子觉得他活不长，就把男孩抛弃在半路上了。

要不就是和她一样，半夜偷偷上山。

“小哑巴。”灵若又捏了一下男孩的脸，“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听到了吗？”

男孩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灵若。

直到下了山，灵若回了张家，又重新落锁，恢复成原样。

晨曦的微光透过屋顶上的漏洞照射进来，灵若醒了过来，无视掉粪坑中悉悉索索的呜咽声，她把灰色的钱袋子拿了出来，拿了几张大额的红色钞票，分了几个地方放好。

照常跟着张大娘出门，灵若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个在山上的男孩，此刻他正站在一棵树下，身边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眉飞色舞地跟着旁人讲述着运气实在也太好了，本来想买个男孩的，结果今天一大早出去干活，就看到村子的路上有一个俊秀的小男孩，这下省下一大笔钱了。

旁人的羡慕声让女人更加洋洋得意。

这边的动静，灵若只看了一眼，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论声。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小男孩也是被拐卖来的吗？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再看到他。

男孩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灵若身上，只是他却依旧呆呆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