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谁能保佑谁。”
“只有我们自己……能保佑我们自己。”
……
左鸣准备拂袖离去,这场闹剧似乎也要在萧牧对萧蒙的责罚中落下帷幕。
魏来也暗暗松了口气,若非有萧牧的维护,哪怕那份供词真的破绽百出,但天阙界众人真的要为难于魏来的话,魏来也不见得能够应付。此事能如此作罢自然再好不过,魏来想着这些,将扶着的胡乐交到了身旁的笛姓男子手中,嘴里更是朝着一脸担忧的胡素白宽慰说道:“婆婆也勿需担心,伤势虽然吓人,但都避开了要害,回去调养一阵便可痊愈。”
胡素白此刻对于救出自己孙子的魏来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她连连点头,嘴里亦不忘言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可就在双方都准备“暂歇兵戈”,各谋后话时,从狼狈起身后便一直立在一旁静默不语宋斗渊眸中忽的亮起一道寒光,然后他朗声言道:“且慢!”
说罢这话,宋斗渊便于那时迈步而出,在诸人或诧异或皱眉的注视下,来到了众人身前。
他恶狠狠瞪了魏来一眼,然后朝着左鸣恭敬的一拜。
“你要做什么?”左鸣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的问道。他很清楚这位宋斗渊的性子,虽然左鸣自己的心底也充斥着被这蛮夷之地的刁民“戏弄”的愤怒,但他所存有的理智却让他压下了心底怒火,准备回去之后再行谋划,不愿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对魏来出手,与那头随时都注视此间的老狮子撕破脸皮。他这样问着,语调中不乏警告的味道,是唯恐这个家伙一时冲动,坏了宗门在燕地布局与谋划。
宋斗渊很是清楚左鸣的担忧,但此刻的他眉宇间却没有左鸣想象中的怒火中烧,反倒是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得意与冷静。
“先生请看。”宋斗渊微笑言道,说着从怀里缓缓掏出了一样事物,递到了左鸣的跟前。
瞥见那物,左鸣的脸色一变,低语问道:“这是那位给的。”
“嗯。”宋斗渊眯眼笑道,然后他又问道:“先生以为可否?”
这般态度恭敬,又无之前冲动行事的样子,让左鸣不由得暗暗对宋斗渊有了些许改观,他皱眉思忖了约莫数息的光景,然后便点了点头:“事关宗门兴衰,不容有失,你去吧。”
得到这样答案的宋斗渊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恭敬的朝着左鸣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面向萧牧等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当他的目光又一次的从魏来的身上扫过时,他又极为挑衅的朝着魏来撇了撇嘴。
“萧将军,你此举恐怕不妥。”这时,宋斗渊方才朝着萧牧言道。他的语气古怪,甚至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
萧牧头也不抬的反问道:“宋世子有何高见?”
“萧将军说萧蒙兄弟有三罪,一曰私调兵马,二曰越责拿人,三曰以私刑问讯。在下刻有说错?”宋斗渊笑眯眯的反问道。
萧牧也从此刻宋斗渊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端倪,他第一次抬起头正视这位天阙界的世子,问道:“没错。宋世子想说什么?”
宋斗渊又是一笑,言道:“但事实上,萧蒙兄弟算不得私调兵马,这一切都是受我之托,若是真要治罪,萧将军是不是要将我一同拿下?”
萧牧闻言皱了皱眉头:“身为紫霄军云字营副统领,既然手握大权,就得有甄别是否的能力,若是旁人一言便可左右他的行为,那他这个副统领便是当之有亏。这说到底是萧家的家事与紫霄军的内务,与宋世子无关,我亦无心为难宋世子,但是……”
说到这里萧牧瞟了一眼一旁的左鸣,又才低声言道:“但是宋世子若存心妨碍我行使公务,那就休怪萧某不讲情面了。”
“好啊。”宋斗渊闻言却是极为轻松的应了一句,随即便迈步走到了萧牧与萧蒙之间,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萧蒙,微笑着看向萧牧,言道:“那就劳烦萧将军不讲情面给我看看了。”
萧牧的眉头皱起,以他素来坦荡的性格着实很难想象天阙界的世子会有这般无奈的举动,不过他显然不会被对方这样的作态所恐吓住。他在那时面色一沉,便喝道:“紫霄军!”
“在!”萧牧身后的数百位甲士纷纷高声回应。
“天阙界宋斗渊,阻拦公务,与我拿下,交由州牧府候审!”萧牧言道。
“是!”百余名甲士再次同声应是,气势汹汹,随即这百余人便无任何迟疑,就要朝着宋斗渊走去。
宋斗渊面对这百余名气势汹汹的甲士,并无半点畏惧,也不催动丝毫体内灵力。
他只是微笑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将之展露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枚令牌……
一枚鎏金铸成,外镶宝玉,内纹游龙的金色令牌。
而令牌最正中刻有一个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