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这是什么话?你是州牧之孙,义气用事坏的是大燕的颜面,切不可鲁莽!”袁袖春见自己的呵责落入魏来耳中竟被对方尽数无视,心底不免有些恼怒。他贵为大燕太子,却并无半点威信可言,尤其还是在今日这北境俊杰齐聚之时。
这样的苛责平心而论已经有了些许软化下来的意思,但偏偏魏来却并不买账,他回眸看了袁袖春一眼,低语道:“殿下,你才是大燕的脸面。”
在脸面二字上魏来有意咬了重音,一语双关,让袁袖春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凭你也能跟我打?”而擂台上的拓跋成山听不懂魏来话里话外的讥讽,他冷笑着言道。
魏来却面色平静的言道:“你参加的是宁州的翰星大会,你可以挑战别人,别人也可以挑战你,你若是不敢打,那便弃了权,灰溜溜的滚回你的鬼戎,省得在此处丢人现眼。”
“你!”拓跋成山何时受到过这般侮辱,他顿时脸色一变,双手怒不可遏的握紧。
显然拓跋成山在这时已经对魏来动了杀心,几乎就要应下魏来的邀战,一旁的袁袖春脸色一变,他倒并不关心拓跋成山的死活,只是能让魏来难堪于他来说便是值得一做的事情,不过他也不好做得太过过火,虽然心头不郁,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不妥吧。”可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古怪腔调的声音忽的响起。一位穿着兽皮毛绒制成的衣衫的男人迈步从人群之后走出,来到了众人跟前。
男人一脸笑容,却莫名给人一股阴测测的感受,他朝着袁袖春行了一礼,但却并非中原礼节,而是一手握拳放于对侧肩头,然后低首一拜:“鬼戎七柱荒鹰王座之下,王帐谋臣骨兀朽参见燕地未来之主。”
鬼戎的体制与北境诸国中的大多数都并不一样,鬼戎八州之地的共主谓之蛮天,意为最接近天的意思。蛮天之下设有七个国柱之位,位同大燕当年楚侯之位,执掌一州之地的军政之权,而荒鹰二字便是其中一位国柱的封号。而这位荒鹰国柱威名远播,这些年与大楚多有交战,胜多败少,可谓凶名赫赫,这样一尊连大楚都无可奈何的凶神,起在鬼戎境内的地位可想而知,几乎已经到了七国柱之首的地步。
而所谓王帐谋臣,鬼戎国内共主蛮天行宫谓之王庭,而国柱行宫则谓之王帐。鬼戎阶级分明,国柱之下的各方的谋臣武将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而能入王帐参议谋士的谋臣其地位素来不低,几乎都算得国柱的亲信。
身为大燕太子的袁袖春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一时间他看向骨兀朽的目光便是一变,迟疑问道:“不知先生大驾,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