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诺依曼累得半死的AI训练也失败了，以山海经为语料库，最后学会了3498句以‘T-M-D’为代表的脏话。”

“投入了300人团队的脑机接口研究也失败了，唯一的结果是给校内800个同学脑瓜上留了了洞……”

敌托邦学生听到隐喻和排比句就会犯困，但是对于具体的数字会无比敏感。他们停止了争吵，神情凝重地听着不破丹念着最近发生的事实。

“最最最可笑的是，你们对外发布的这张登上什么星球、插上校旗的照片，被人家圣阿加莎查出来是Photos〇op做的。我没这么丢脸过！“丹火冒三丈跳了起来，这件事是最让她生气的。

敌托邦急功近利、目的性极强的学术大型“跃进”，由于内外在的种种原因，遭到了极大的滑铁卢。浪费的信用点、材料、人力和时间，是这些日子每个学生都能体会到的，曾经声势浩大的激进派MDGA直接缩了头。

“我已经再三强调了，认清自己的能力，沉下心去，冷板凳总是要有人坐的……”丹继续训诫道。

“至于反光环武器，更是不能碰的滑梯。伟大的光环研究社的反光环武器开发得怎么样了？”

提到光研社，丹的语气不免带着点嘲弄。

然而正是这嘲弄的味道，引燃了台下某个光研社低年级女生的怒火。

“当然是这样啊！”

注入了肾上腺素，她从人群中跃起，一个冲刺冲上台去。

她右手中二十多厘米长的光刃，是光研社目前能制造力的极限，实际上威力已经达到了“破坏神秘”的反光环程度。

台上的学生会成员，没有料到在这种应当共体时艰之时，还会有人想要刺杀会长，没有防备。

锋刃所指的丹，虽然反应了过来，但是，却没有躲避，而是站直了怒视着她。

“嗖。”

女生来到了丹的身前，光刃从下到上一个斜劈——

“噗呲。”

鲜血喷涌的声音，而站在前排的学生已然感受到了飞溅到他们身上的，不破丹的鲜血。

常披在身上的白大褂被彻底染红，跨了半个身子的伤口血流不止，尤其是她脸的左半部，已经留下了看起来像是不会再愈合的长长的伤疤。

但是，最让现场所有学生震惊的，是丹那暗红色的五芒星光环，被切除了一段。

光环，按说根本没有实体，众学生，更是没有见过光环在外形上被这样损坏的。

“丹！你们，还在发愣？快把这个混蛋拿下，然后送会长去……”作为秘书的凛抑制着一枪崩了这个女生的想法，急忙下令道。

“.……罢了。”

忍受着过快的心跳，和像身体被撕裂了的痛感，丹挥挥手让反应过来的学生会成员退下。

“你们的光环研究就是为了破坏光环吗？”

她问那个女生道，但是声音却明显是说给全部在场学生听的。

疼痛让她不由得俯下身子，但是两条发颤的腿依然支撑着她没有摔倒，落在地上的血，汇成了冰消雪融的春溪。

“你们开发出的科研成果，这把刀，指向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同校同学？你们还想看到这学校流出多少血才知足？”

她转过头来，对着台下的学生们愤怒地吼道：

“你们还热衷于为了区区科研态度就拉帮结派吗？知道当年敌托邦和乌托邦就是这样分裂的吗？现在你们还要搞分裂？”

“我问你们，在乌托邦之后，你们还想再分裂出几个邦？几个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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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不破学姐。我，我是一时冲动……”

那个女生反而并着腿瘫倒在地上，恐惧地仰视着丹说。

杀人。没错，血飞溅在她的脸上，当她看到丹的光环被她影响到时，她所感受的，就是亲手杀了人的感觉——不是一个低年级女生能承受的。

当真正感受到了反光环武器的威力时，台下的所有人也是震颤的。这一刀的感觉，完全超出了平时战斗的范畴，它让学生们看到了潘多拉之匣的打开。

它让所有学生不由地开始在脑海中想象，自己熟悉的脸庞像丹这样沾染污血。

此时，所有激进派们，都对自己的所谓科研观产生了质疑。

“……喂，把犯人带走，然后赶紧为会长准备医疗和……光环美容。”凛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丹身上，然后命令道。

“你也太拼了，笨蛋，万一这一刀足够砍死你怎么办啊？”接着她对丹悄悄耳语道，“即便你不这样装勇敢，大伙也会慢慢懂得你的良苦用心的。”

“没事，反正……凯伊都已经开了被打破光环的先例了。”丹闭上渗入血的左眼，挤出笑道，“我只是……亲身体会了他的痛苦罢了，不得不说……足以危害到光环的伤害，疼痛等级…和平时的子弹真不是一个水平呀。”

那个浑身无力、陷入后悔的女生被学生会成员拖走了。

光刃掉在地上的一瞬，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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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托邦科学技术学院乌托邦分校。

也就是，上演着这场刺杀剧的敌托邦的正底下。

由于“王座”正忙着和凯伊对峙，所以略微放松了对乌托邦学生们的操作。

少数几个乌托邦女生恢复了神智。

“我……我们干了什么？”

她们诧异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

乌托邦学生会，为了学生们能够放下担忧，好好享受校园生活，所以控制着她们脑中关于“王座”等质点的认知。

但是，学生会的沦陷，让这份控制也得以暂时失效。这些乌托邦女生刹那间回想起了“王座”的事情。

“.……那家伙，真的会在这种时候，操纵我们上战场填线？”

她们畏惧地仰视着浮在空中的巨型“王座”。但是，畏惧转而成为了愤怨。

“NO WAR！都是机器，凭什么要让我们上地面挨打和受死？”

“还要为多少年前我们制作者的那点破事，和有机体学生们势不两立吗？我才不干！”

“倒不如说，我们早就想去更宽敞明亮的地面上，和有机体学生和平相处了！”

配枪在学园都市，就像学生的身份证一样重要。

但是，这些乌托邦女学生们，却愤怒地将自己的配枪摔砸在地上。

一把把枪被扔在地上的一瞬，末日钟倒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