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靠街的一侧的低矮而简陋的土坯屋内,一脸灰暗的韩亮,身上盖着几床被子,但似乎他还有些畏冷,不住的打颤,嘴里还在说出完全听不懂的胡话。寨内的郎中有些手足无措的呆在一旁,就连长宁军的随军大夫也紧蹙眉头,或是摇头或是深思,还不时叹声气。
“前日韩将军受了箭伤,那箭兴许有毒,浸入了肌肤百脏,今日若是熬不住,只怕。。。。。。”随军大夫又是一叹:“好一员猛将,真是可惜了,在下还曾受过韩将军的衣食,老天爷啊,韩将军是善人啊,您就高抬贵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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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那大夫忍不住淆然泪下,易云霄一急,双眼圆睁、一双虎爪抓住大夫急切道:“李大夫,你定要救救韩正将,要何药材,我即刻派人去寻。”
李大夫深知这位统制的禀性,如果自己再表示为难,那这位大人的下一个可能就是雷霆震怒,搞不好项上人头不保,于是脚下一软的大夫已经瘫在地上、痛哭涕零:“大人,事至如今,小的已无半成把握,请饶恕小的,这实在是。。。。。。”
易云霄原本正在发怒,见大夫如此形状,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又俯身探视韩亮,并握着其手喃喃道:“文正(韩亮字),你我相识已逾十载,多少鞑子都落在你的枪下,这一趟,你定要振作起来,趟过去才好!”
这时,一名军士踏步而入,向易云霄抱拳作礼:“禀统制大人,营门外有一自称李芗泉的人请求探望韩正将。”
易云霄原不想理会,这是自家的事,与他又何干,但又想到既然人家特使有此好意,也不好拂其脸面,便应了。
李芗泉被拦了半响,他本犹豫要不要进去,但好歹与韩亮有一面之缘,况且这位将军还替自己在梅洞寨寻了一个住处,有这番情谊在,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这是人之常情,要不然,被人家说道起来,他可是无处辩解的。
步入营内,只见一众长宁军士脸色焦虑,那平日威风八面的堂堂统制易云霄,此时也显露些六神无主的神色,在那踱来踱去,口中只是不断咒骂:“好个贼老天,莫要折了我的大将!”
此时,床上的韩亮,显出一副灰败的脸,李芗泉凑近一瞄,臂上的伤口已然化脓。他在军校里学过基本的护理知识,多少懂得一些,这明显是感染细菌所致,而且还挺严重。古代没有青霉素之类的抗菌药物,战场之上受伤的兵将,只要感染发作,如果扛不住,大多就此丧命。
李芗泉这时记起自己的背包里有侦察兵必备的消炎药,不知有没有用,这时李芗泉的小心思也活络起来了。看这统制的焦急程度,毫无疑问,此人是其左膀右臂,如果被自己捡个便宜,救回了他,搞不好能得到大笔报酬,或是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哈哈,天助我也!
自觉想通了,李芗泉便咳咳两声以示存在,便自告奋勇的对易云霄道:“统制大人,这等伤口如果自身防御能力不够,会引发全身细菌感染,继而导致当前的状况,我。。。。。。”
易云霄颇有些不耐烦,甚么防御能力、细菌感染,他压根就没有听懂,但他对李芗泉有些不耐烦:“特使,有何贵干?”
统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李芗泉一愕,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来帮你们的啊,然而面子上他却只能表示出谦恭:“我在东婆罗国曾学过些处理伤口的知识,也随身带了药品,能否让我试上一试?”
他这一讲,不光是易云霄,就是其它原本自李芗泉进门后就未正眼看过他人,皆是满脸惊讶,连这梅洞寨有名的大夫都已经求饶了,你还有这等本事?
易云霄难免有些狐疑,但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毕竟一般人遇上这等事,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过,是有多远跑多远的,谁还敢毛遂自荐,于是他耐着性子一问:“特使,你真有法子?此事不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