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有些不自然,他一时没控制住,说得有点儿多。
不过,见二筒神情自若,估摸着应该没听见,于是满脸堆笑道:
“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老哥知道我的心意,烧不烧香,只不过是个形式。”
二筒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此时再看胡瞎子,只觉得那张脸上的亲热诚恳有些刻意甚至过分,仿佛戴了一张面具,让人摸不清也看不透。
他默默将三支香点燃,递了过去。
胡瞎子双手擎着,冲着爷爷的遗像毕恭毕敬地举了三个躬。
二筒在一旁冷眼旁观,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眼看天已大亮,胡瞎子说要去林子里转一圈,收拾残局,抬脚就往外走。
二筒紧紧跟了上去,直到出了场院很久,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又不是外人,就别送了!”
胡瞎子心里有点儿忐忑,二筒不会真的听到什么了吧?
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他极力遮掩那丝不安,笑着说,
“虽然你爷不在了,但我们老哥俩儿的情分还在,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话,千万别跟我客气。”
“胡道长,你跟我爷,以前关系很好吗?”
错过眼前的机会,真相也许就永远成为秘密了。
仿佛有一匹野马在胸腔中嘶鸣冲撞,撞得五脏六腑生疼,二筒实在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那是自然!”
胡瞎子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回答得小心谨慎,
“我们年轻时就认识,后面虽然来往不多,但彼此要是有个什么事,肯定都会义不容辞地帮一把……”
“义不容辞……”
二筒别有深意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胡瞎子,
“也包括,欺骗我们,保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