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庆幸自己把药已咽了下去,不然会被太子这句话给呛死。只见太子歪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没坐相,眼睛盯着自己,脸上的讥讽味十足。
他知道太子这副样子只有比较亲近的人面前才呈现,当初他搞不明白这他副样子跟谁学的,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像这个样子。据孙老匹夫说,是他当街边懒汉时养成的习惯,不想就改不掉了。
“早死也好,那孙老匹夫每天装得一副深情样子没眼看,你和太子妃又成天卿卿我我的,也没眼看,倒显得就朕一个人薄情寡义般。”
皇帝这话虽然像是开玩笑,却又说到了实处。这话孟冬瓜不喜欢听,起身就往外走。
“既然她都犯下了死罪,朕就陪着她一起走,也算弥补朕这辈子欠她的了,想当初,我们也曾是彼此最初的欢喜,心意相通。不知什么时候就把对方弄丢了。”
孟冬瓜回头去看,皇帝已经侧过身去,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那一年的冬天,皇帝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年后正月十五,他陪着几个孙子放了回烟火之后病情就急剧下滑,开始卧床不起。
到了二月里,皇帝的病情更是严重,但他还是坚持见过了朝中的老臣,具体说了什么不知,大抵能猜出来就是要朝臣们多好好扶持太子,为洛朝鞠躬尽瘁类的。
皇帝最后让人把孙开宋叫了来,问的是杨文寰和杨文颐的情况,不管怎么说,曾经他们的出生也给他带来了不少欣喜,也让他操心了许多年。
杨文寰和杨文颐早已将身上的财产挥霍完,被人赶出来后就被孙开宋的人带了回去,住在了孙开宋的院子里。
孙开宋让人侍候着,有吃有喝,却从不给他们银子,两人时常在院里折腾鸡飞狗跳,而孙开宋却只是冷眼看着。
皇帝听完两人的情况,才问孙开宋一句:“你这是认下了?”
“总得有人管着顾着。”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个老匹夫就不能坦诚点,朕现在还能杀得了你?他这样护着你?”
孙开宋默不作声。
“朕都病成这样了,也听不到你一句实话?”
孙开宋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