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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遭罪了!”年轻将军有些不甘心的大吼道,“赵将军!别怪兄弟我说话难听,要是知道我们是这样的结局,这仗说什么我都不会来打!”
“许基成!注意你的言辞!”边上的来将军指着年轻将军吼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风凉话,仗都打完了,说这些有屁用。”
许将军气呼呼的坐下,眼眶通红,委屈至极,“我两年没回家了,我老娘还再等我回去带她治眼疾已经等了两年了!我不怕死,可我也不能让他老人家直到入土的时候眼睛都看不见!”
许基成一番话说得大帐重新安静下来。
笔走纸间,梭梭作响,落笔声响起,张朋业将写好的信放在信封中,在信封上署下姓名后才慢慢悠悠的起身看着眼前的将士,叹气道,“兄弟们都别说了,责任在我,是我把大家带上了这条不归路,也是我害的大家在异国他乡流血牺牲,害的大家有家不能回;但是,我既然把大家带出来,就一定要让大家回去。”
话音落地,大帐内的将军纷纷起身齐齐望向张朋业。
张朋业摘下头盔,看着众人,沉声说道,“回去后,我会独自进宫面圣揽下所有罪责,如若可成,你们再行进京;如若天子不允,那你们可就地舍弃这身盔甲,投奔宁州牧,只要在宁字军旗下,陛下就不会为难你们,更不会为难你们家人。”
“将军万万不可!”赵冲急忙冲出来说道,“将军,您这是干什么,您孤身返京,无论陛下答不答应免除我们罪责,您都是必死无疑!既然我们能去定州军,您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不相信宁州牧他保不下您!”
“是啊,将军!今天我们在这里不是让您去送死的,而是想出一个两全之策!”年长的将军一边说一边叹气道,“如若真的是死局无解,我王筹志愿同将军赴死!”
张朋业红着眼睛说道,“事情已经发生,那就一定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维护天子尊严,这个人除了我之外别无他人,我张朋业是欣赏宁延,也认可他北征之举,但并不意味着我愿意为了活命而投在他麾下;天子有天子尊严,我张朋业也有,如果真到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地步,不要这颗脑袋又有什么!”
赵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着牙说道,“将军!这殷都您绝不能回去,我们禁卫军的兄弟不能没有你啊!”
张朋业一把扯开赵冲,指着他怒吼道,“什么叫不能没有我,我若不回去,你们怎么办?你们在殷都,在大奉的亲人怎么办?大事已成,牺牲又有何妨!”
赵冲一带头,身后的禁卫军将军全部跪了下来,恳求张朋业不要意气用事。
但身为三军主帅,张朋业不会轻而易举做出一个决定,他深知殷都这龙潭虎穴若是自己不去的话,他身后的几万兄弟就都要完了,如若牺牲自己能换来全部禁卫军将士的性命,那么他觉得这些是值得的。
当年在殷都禁卫军起兵拥立当今天子继位,也是有从龙大功,他不奢求能以此免除自己死罪,但求能保证麾下将士平安无恙。
张朋业转身来到案几前,将天子诏书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后又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信交给赵冲,在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后,赵冲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大奉神英八年十月,禁卫军回到大奉驻扎在定州境内,大将军张朋业只身南下前往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