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晌午,从儒山到白玉城这条路上就已经走满了人,渐渐的,不仅仅是儒山,甚至就连外面的人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全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白玉城赶去,生怕错过了这场注定会惊世骇俗的决斗。
傍晚。
山野小院外的那片野花之间,兵奴的坟墓就立在这里,这从来都没有人踏足的地方现在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
崔玉言和穆小宁东方木等人也已经知道了消息,此刻所有人全都聚在山野小院里,望着那仍旧站在坟墓前一言不发的茉莉儿。
崔玉言已经喝醉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喝醉之后并没有胡言乱语,并没有耍酒疯,只是靠在椅子上,目光望着那那座坟,看上几眼后便喝上一口酒。
夜风是不能下酒的,傍晚的夕阳也不可以。
但回忆和坟墓可以。
“这实在是,未免太突然了一些,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准备。”
崔玉言觉得有些伤感,固然远不如李子冀死时那般沉痛,但心里的伤感却是实打实的。
生死本就是来不及做准备的。
离别也是。
就像生活中的朋友,你永远也不可能做好分离的准备,也许就在一个午后,也许就在吃完一顿火锅之后,就成了彼此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许多年后蓦然回首,原来竟然连一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过。
原本重要的人悄然间便已远去。
东方木坐在一旁鼓捣着一根玉箫,他觉得这时候应该吹奏一首伤感的曲子。
周郎童拉着他的衣袖将玉箫压下,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很明白如果这时候东方木要敢吹一首曲子,那一定会被打的满脸开花。
李子冀望着那座坟,在夕阳下渐渐看不清楚。
“也许我早上的确应该送送他们。”
那样也许就能注意到君上。
崔文若坐在他的身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