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映入他的眸中,不觉湿了眼眶。
“我一直都在呢。”
他沉下声音,将声线中的痛意隐去,生怕她听出些什么。
宋妙元一时失神。
不知为何,双目失明,却好像让她的心更加清明了。
从前看得见时,眼睛会欺骗她,她只看得到楚鹤川眼中的恨意与厌弃,却从未注意他语气里残存的那一抹柔和。
“我有话想和你说。”
宋妙元撑着起身,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新伤叠旧伤,牵引着早已愈合的伤口也跟着紧紧疼痛。
他将她揽到了怀里,“嗯,我听着。”
“进入侯府,并非我心甘情愿。”
这话说的残忍,却是事实。
她想过逃命,想过被抓,也想过为人奴隶,可从未想过以通房的身份进入侯府,如同蝼蚁一般的活。
楚鹤川低眉,轻嗯了一声。
“柳小姐心中已有所属,所以不情愿嫁入侯府,她送我来这里,本意就是让我牵制住你。”
提及柳依眉,她脑海中全都是那日她和康王私通的场面,想要和盘托出,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楚鹤川本就自尊心极强,当初她拒婚,已然令他伤心欲绝,如若知道柳依眉和康王私通,恐怕他内心更难接受。
更何况,如今她虽毒效减弱,却也还被柳依眉控制着,如果楚鹤川知晓事实迁怒柳依眉,她如何拿到解药?
牵机索之毒,京城无人能解。
“可我下不了手。”宋妙元摸着他的脸,只觉得他凉凉的,额头似有冷汗。
“你寒症未愈,不要守着我了。”
楚鹤川抚着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我没事。”
“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他一早就查过,宋妙元房中只有那毒的空瓶,再没搜出其他的毒。
她把毒药埋在树下,没放进他的吃食中,已经表明心中所想。
她没想杀了他。
可心底的固执会作祟,一边想着为她开脱,一边又觉得这样牵强的找理由的自己可笑的紧。
所以他一遍遍的验证,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却不肯卸下所有防备去相信。
“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