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阳再升起的时候,长安,变得不一样了。
全城的目光,几乎都注向了国子监方向。
更是有不少妇女姑娘,站到了大街两侧,打量着走过的考生们。
常何府。
马周起来的时候,精神抖擞。
整理好了所用的笔墨,在常何的注视下,吃光了特意给他准备的朝食。
“宾王,不必紧张,用心些,你定然高中!”
“为兄,就等着吃你的好酒了!”
常何大笑,无比欣喜的送马周出门。
“常兄留步吧。”
当走到府门前,马周深吸口气,也是有些激动的冲常何作辑躬身:“宾王希望如常兄所言!”
常何这一次没有拒绝:“本想着送你前往国子监,但,今日我还有当紧的事情要去做。”
“宾王,去吧。”
“我在外面,为你保驾护航!”
马周踏步犹如流星。
常何深深望了眼马周的背影,下人也正牵着马匹过来,毫不犹豫,常何翻身上马,直奔右屯卫衙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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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在安上门门前停下。
王铁牛赶忙跳下马车,掀起了车帘:“公子,到了。”
张楚跳下马车,朝东方看了眼鲜红的朝阳,稍稍正了正衣冠,心情颇为不错。
“公子,一切都准备好了。”王铁牛压低了声音,又道。
张楚颔首,抻了下腰身:“听我吩咐吧。”
“张祭酒!!!”
刘仁轨从安上门快步冲了出来,因为着急,脑袋上的帽子,都有些歪了。
“哎呀,刘中丞。”张楚笑着迎了上去:“刘中丞怎么不去科监署?”
“这不是在这里等张祭酒的吗?”
“那地方,下官去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我嫌恶心。”
“必是得有张祭酒这般兰花之沁香于身侧,才可踏入科监署的大门啊。”
刘仁轨拱手,罕见的也称赞起了他人,而且一出口,便是如此的甜腻。
张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刘中丞过赞了。”
“时间不早,那······”
“咱们进去?”
“张祭酒请!”刘仁轨急忙闪开了身子,紧紧跟随于张楚身侧:“张祭酒,那封信,昨日下官已交给了常太中。”
张楚颔首。
“辛苦刘中丞了。”
“下官能为科举做些事,是下官要感谢张祭酒。”
两人寒暄着,科监署厅堂就已在前面了。
门前,大小官员已经齐聚一堂,褚遂良站在最前,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时辰,虽说脸色如常,可眼眸深处,带些焦急。
当见到张楚和刘仁轨走进来的时候,褚遂良长长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却是一沉,喝道:“张祭酒,刘中丞,今日乃是朝廷秋闱之日,怎么现在才来?”
“未免,也太不尊敬朝廷,尊重学子了吧!”
张楚双手负后,老神在在的瞧着褚遂良,笑呵呵道:“褚左丞这话,某家可不认。”
“现在距离秋闱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呐。”
褚遂良甩了下袖子:“朝廷取士,张祭酒身为这一届秋闱主考,岂能如此不看重?掐点而至,未免太过于儿戏。”
“这不是有褚左丞在吗?”张楚丝毫不受褚遂良任何影响,迈步走到前来,一一扫过大小官吏:“这么多天,某家都没有来这里敦促,褚左丞你们仍旧是有条不紊,有褚左丞坐镇,某家还用担心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