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谁告诉你那是我妈妈了?她不配!”玲玲“啪”地一声拍响了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你别激动,我们就是聊聊天儿,如果我说错话了,我现在向你道歉!对不起!”郝少爷向玲玲微微鞠了个躬,表示了歉意。
玲玲喘着气,冷静了一会儿。“算了,不知者无罪,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又坐了下来,说:“外面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你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好,我记住了。那她是?”郝少爷不知道内情,害怕再说错什么话。
“她是个不要脸的小情人,勾引我爸才来的我家。想当我妈?没那么容易,我只有一个妈。”玲玲咬牙切齿地说,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你母亲现在还好吗?”郝少爷小心翼翼地问。
“没了,她走了,被人逼死了……”玲玲说着说着,眼泪从眼里滴落下来,打湿了桌上的作业本。
郝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玲玲对那个女主人横眉冷对了。可他不知道玲玲说的是不是实情,也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难过了,我母亲也不在了,所以我能体会到你的感受。”
“真的?”玲玲睁大了眼睛,同情地看着郝少爷。
“这我还能骗你吗?谁会用这种事开玩笑啊……她也走了很多年了,生病走的。不过,没关系,我们还记得她们,不是吗?所以这样说的话,她们其实也没有消失,一直都还在。”郝少爷对着玲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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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看着郝少爷,眼里的敌意渐渐消失了,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同类。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真正的消失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郝少爷看了看窗外,仿佛能看见母亲的脸在空中对着他微笑。
“说得真好……”玲玲变得很平静,她说:“我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妈妈又回来了。就坐在我床边,一直陪着我。”玲玲说到这里,嘴角向上扬起,微微笑了笑。
郝少爷觉得自己这才刚刚看到了真正的玲玲。“这才是你,你根本不是那样霸道任性的,对不对?”他笑着看着玲玲。
玲玲冷冷地笑了笑,说:“这还重要吗?又有谁在乎我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说说,咱们除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也可以是朋友的关系,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就把我当成哥哥吧。”郝少爷说。
“哥哥?有了哥哥又能怎么样?”玲玲好奇地问。
“最起码,在你不高兴的时候,能听你倾诉,也能让你捶两下。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郝少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管玲玲的闲事。玲玲的家事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掺和,但他就是想拉玲玲一把,他能看出来,玲玲虽然看上去野蛮霸道,但实际上也需要被关爱,也是因为怕受到伤害才会变得像刺猬一样浑身扎人的。
“我能捶你两下?”玲玲突然笑了,她捏紧了拳头,“嘭嘭”两下捶在郝少爷的胸口上。
郝少爷憋着一口气,被玲玲捶得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哎呀,你没事儿吧?我是不是下手有点重了?”玲玲不好意思地龇着牙问。
“没事儿……你现在,心里感觉舒服点了吗?”郝少爷一脸真诚地问。
“倒是没感觉舒服,只觉得自己有点不应该把气撒在你身上。”玲玲认真地想了想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最起码,只有你问过我心里舒不舒服……”
郝少爷觉得刚才还像狮子一样的玲玲,现在突然温顺了一点儿,她好像有点儿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你这样说话多好听啊,你看起来也好看多了。”郝少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