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句句都说自己是局外人的郭宁,也拿到了复州和盖州两块地盘。
这两块地盘,原先属于纥石烈桓端和温迪罕青狗两个。但他二人眼看要青云直上了,总得给郭宁一些补偿。
而另一方面,郭宁如果在辽东竟没有一块地盘,纥石烈桓端恐怕也要坐卧不宁,日夜担心郭宁抽身不管,坐视辽东各家与蒙古人拼死消耗了。
如果说蒲鲜万奴的人命,是纥石烈桓端给出的投名状;定海军在复州、盖州两地的控制和经营,便是郭宁给出的定心丸。
郭宁自然是乐意的,但他这两年见识多了,城府比以前深些。当下故作不经意,好几次带过纥石烈桓端介绍盖州、复州局面的话头,只盯着上京路那两位,客客气气地继续做生意。
他问过了阿鲁真,又问纥石烈德:
贵地有马么?有皮毛么?有人参和北珠么?
贵方要粮食么?要铁器么?要药材么?要棉布么?
这时候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清晰,上京路和肇州两军,也有斥候流水价折返回来,通报他们打探的战场情形。
于是,阿鲁真和纥石烈德便完完整整知道了这一场战斗何等干脆,听说了马鬃河沿线蒙古军留下数以百计的尸体,甚至还亲眼看到了韩煊所部,那些连人带马都被铁甲覆盖的铁浮图重骑。
这一来,阿鲁真笑得愈发欢悦,而纥石烈德矮壮的身躯好像又矮了些。毕竟白山黑水间的规矩很是明白,力强者胜的另一面,便是力弱者服,并不会有什么强项之人。
很明白了,纥石烈桓端为什么抖了起来?
全靠着这位郭节度啊!
既然这位狠人想做生意,那就做生意啊,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马?我们有的是!
皮毛?人参?北珠?哈哈哈你找我可就找对了。
什么?郭节度,我没听错吧,你真给钱买?给粮食或其它货物也行?
哈哈哈哈,还当定海军要我们进贡来着,原来真是生意?那就更加绝妙了。
我们要粮食、铁器、药材和棉布,都要!郭节度,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