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怎么了?”
见胡沙虎如此失态,乌古论夺剌慌忙从斜刺里奔来询问。
胡沙虎满脸杀气:“我们现在手头,有多少兵马?中都十二门和城外驻军的情形如何?”
乌古论夺剌是经验丰富的宿将,应声答道:
“昨夜紧急收编了侍卫亲军和威捷军一部,目前合计兵力一万五千人出头。下午继续收编威捷军剩下的三个营头,打散分配到诸将下属后,可以再得五千人。至于十二门那边,蒲鲜班底正带人逐个接收;至于城外驻军,北面金口大营已经完全在我掌中,东面闸河大营此时尚在纷扰,不足为虑。”
“别管威捷军了,收编兵力的事,交给特末也和完颜忽失来两人负责。你带三千精锐,立即去帮着蒲鲜班底整顿城防!凡是不听从号令的,杀无赦!”
胡沙虎喝令已毕,转而又喊道:“丑奴!丑奴!”
完颜丑奴正带着刀斧手杀人,闻听一溜烟地跑来:“元帅!我在!”
“你立即带三千人,去杀了徒单镒!嗯,还有胥鼎,把这两人全都杀了!把他们全家都杀了!还有他们的党羽、同伴、盟友,有多少算多少,全都杀了!”
乌古论夺剌闻听大惊。
他时常参予机密,比较老成些,知道胡沙虎本来的计划并非如此,当下急道:“元帅,那两人可是宰相啊!我……咱们已经杀了一个宰相,还能把另两个也杀了吗?这样杀下去,朝堂上还能有活人吗?”
胡沙虎双眼暴睁着,死死盯了乌古论夺剌两眼,随即又横刀于胸前,看了看刀身上浓稠的鲜血。过了好半晌,他沉声道:“皇帝已经死了!现在是成王败寇的时候,不要再有顾忌,放手杀人去吧!”
与此同时,中都城东。
被乌古论夺剌称为“尚在纷扰,不足为虑”的闸河大营,其实已经安稳了下来。
这座营地的规模不小,但因为驻军绝大多数都被调入术虎高琪所部,前往北面抵御蒙古军了,所以营地很是空旷。
郭宁端着大碗,咕嘟咕嘟地把热粥喝了,只觉得浑身冒汗。
他站起身来,把头盔抱在怀里,凝视着浓雾中愈显高大的中都城池:“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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