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快步走进白俊青的办公室。
“明楼,来听听这位大权在握的汪大秘书长是怎么说的吧?”白俊青坐那儿,把茶杯拿下,任凭温热的气烟缭绕,目光中透着蔑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帮狗杂种出卖国家利益,自己却赚得盆满钵满!”他将吸了半截的烟拧捻在烟灰缸里。
柳明楼坐下,拿起搁在桌上的听筒:“喂,你好!我是龙泽县的柳明楼,请问:秘书长大人,有何指教?”
黄天佑还在那里站着。
“黄科长坐吧,等柳主任这个电话打完,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听白峻青这么说,他只好坐下。
电话那头传来:“柳主任哪,据我所知:裂凉山就是个废山,除了长些树木,恐怕也是百无一用,既然日本人对那块地方如此感兴趣,你们就可以租赁给他们,你可以在租金上多打琢磨,你们县财政并不宽裕,也可以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灵活搞一些创收嘛,日本人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好了!”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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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他们就不想从山中挖出点什么?”
“那种荒山野岭上能有什么?能挖出金子?我看除了陈文康,还没有人能证实那堆怪石嶙峋下有金矿,万一没有呢?日本人在东北折腾这么多年,也没看找出什么来,我看这样吧,可以在租金上提高20%,也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
“万一挖出来呢?”
“柳主任,不要固质己见,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制造出磨擦?战事一触即发,何必为了一块破地,和他们较劲?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是礼仪之帮……”
“挡得住他们船坚炮利吗?九一八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行啦行啦,别怪我没提醒你,出了事,由你全权负责!”
“嘟,嘟嘟!”
“喂,喂!怎么挂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明楼啊,这就是我们的官场,土地是我们中国的,凭什么要租赁给他们?你听听他这投降论调!”
“你看怎么办?”
“这样死磕硬扛着也不是个事,我已经通知了胡师长,桑局长,为了不走被字运,我们要防患于未然,以防日本人突然袭击,哝,说曹操,曹操到,胡师长,坐下来,谈谈目前局势?”
胡万城一抱拳:“各位好,我是一名军人,依我说:准备好,枪上膛,刀出鞘,惹毛了我,就打他狗日的,九一八就是前车之鉴,没啥好说的,他们也吃人饭拉人屎,一刀砍下去,手起刀落,脑袋一样滚落多远,怕他们个毬!”
“胡师长说得好,既然这样决定了,等桑局长来,我们一起分一下工!”
“你就说吧!”桑泊年自己进来,坐下,“年岁大了,腿脚慢一些,可不耽误事!”他把斯大林式大烟斗,吸得火星直冒。
“我们主要在外围,利用有利地势,设防布控,这城里治安,就靠你们警察了!”胡万城说,“我观察一下,目前在我们龙泽县主要防范的地方是云龙山、裂凉山,城里的除了株式会社,就是城东的黑龙会,日本浪人主要集中区,看好这两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确保万无一失!”
“胡师长说得没错,只是我们警力有限,实在难以为继!”桑泊年这样说,“为了填补这个漏洞,不少阿猫阿狗全招进来,关键时刻,全尿裤子。”
“我看可以将牢里那些人拉出来,集中训练!增加力量!省得吃闲饭。”
“万万不可,这里头,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小偷地痞,湖河帮的,红党,还有我们之中犯过罪行的,更多的是嫌疑犯,身份难以甄别,这帮人混在一起,很难管理!哪天上头眼一翻,这个罪责,我可承担不起,里头有不少刺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桑泊年知道这些人良莠不齐。
“湖河帮的老三柴东进不在吗?可把这些人交给他统帅,狱外,可以派人通知湖河帮,让斩一风给他递个话!”
“柳主任,你的确是智多星,柴东进平时就是牢头,这样一来,又有一部分警察可以撤下来,就这么办!”桑泊年有了兴趣,并信心满满,“他们隶属于警局,又是单独组织,我看就叫警局护卫队!”
“使不得,柴东进进局子,只是个障眼法,忽悠日本人权冝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