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照这么个训练法,不死也脱层皮,这是玩命呀!”
柴东进看一下朱之山,脸色通红,汗水早已把衬衣打湿:“咱不能叫人把咱看瞎了,谁让有人头上有顶疑似红帽子?这根小辫子被人抓住,随时随地就能把你拎起来,不单单是疼的问题,任何时候看你都是红的,洗不掉,再说,这是县长大人法外开恩,咱也就不能不识抬举,再说:如果没有真本事,将来拿什么打日本子,你看看黑龙会那些狗娘养的,整天张牙舞爪,还哼哼着,他们这是要吃人呀,咱就等着他们来吃?”
“柴队长一向高瞻远瞩,我等佩服之致!”钟震强一抱拳,这时高孝山正从那儿经过,一脸不服气。
“你这个马屁精,少拍我的马屁!”柴东进走近些,“高队长,下午我想请个假!”
“你的事,我管不着,要请找桑局长,你我平级,我算哪根葱呀?”高孝山这一肚子气,“猴子都变成人了,那人在什么位置上?”
看着他的背影,柴东进明白:他的唠骚不是冲他发的,而是冲钟震强发的,“钟老弟,你到底是不是红党?我怎么雾里看花,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那报纸上不都说了:红党早就被消灭在西边,好多次围剿,委员长可是被着骂名呢,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没使着我的钱,就说我是个红党,红党里,有我这号吃喝嫖赌坑五毒俱全的人吗?不给我安个帽子,说不定,我这会儿早在外面逍遥快活,何至于恁大岁数,还遭这份罪?这里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女人,憋坏了!”
“哈哈……”几个人笑喷了。
“那你咋不瞅准机会跑?”
“外松内紧,这个我懂。”
“站住,干什么的?”有个卫兵端着枪,对着石板龟次郎。
“小兄弟,别开枪,我是对面山上的石板龟次郎,我……”
“回去!我不管你是石板还是木板,我更不管你是狼还是羊,一律不准出去,这是规定!”
“小兄弟,我有证件!”石板从身上掏出证件!”
“你的不行,需要特别通行证!”
“小兄弟,可否通融一下?我确实有急事,要到城里株式会社去,你……”
“回去!”两名卫兵抖抖带刺刀的枪,“有什么事和我们刘团长说去,你的事,我们爱莫能助!”
“嘿!”石板龟次郎哭笑不得,他没有从摩托车下来,调个头,突突突而去。
“他妈的,日本人就是牛,屁股后冒烟,走的是后门!”两名卫兵端着枪,往回走。
“这帮孙子,牛气得很,明明就是红党,我却拿他们没有办法!过去不高兴了,我还能抽他们几鞭子,这下倒好,摇身一变,和我们一样,真是辛辛苦苦二十年,一眨眼就回到从前,真他妈窝火!”高孝山把枪重重抛在桌子上。
“高队长,治什么气?不是所有人都是红党,除了那个钟震强,勉勉强强算个红党,其他的,我瞅着也不象!”黄海山走过来。
“你懂个屁!那个朱之山,梁守道都是什么来路?你搞得清吗?除了柴老三他们,这里头还有没有他们同党?我实在想不通:白县长是怎样想的,这些人他也敢用?万一出个纰漏,这个责任谁来担?我让你注意那个钟震强,你发现什么没有?”
“目前还没有!”
“哪天要是他们逮着机会跑了,这戏就好看了!”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