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动不动,不哭不闹。
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以及微弱的呼吸声,告诉着别人他还活着。
用手轻轻贴在了婴儿额头,火热立马传到了手上。
易年忍着皱眉的冲动,从七夏头上取了三根青丝。
婴儿手腕太小,肉又太多,只能悬丝诊脉。
熟练的将青丝系于婴儿手腕,三指捏着,仔细诊了起来。
阿夏布衣虽对人族医术有了解,但悬丝诊脉这种手法也是第一次见,好奇得紧。
一会儿看看婴儿,一会儿看看易年的手,目光不停移动着。
若不是这种关头,易年估计她一定会缠着自己让自己教她。
不过现在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婴儿身上。
一炷香过后,易年松开了手。
婴儿身体机能没有问题,而身体火热生机渐消的原因只有一个,中毒了。
一种从没见过的火毒。
易年用过天下第一奇毒天火焚心焱,也算对火毒有点儿了解,立马判断出这婴儿体内的火毒,绝对比天火焚心焱的毒性还要强烈。
婴儿出生时,火毒便侵染了五脏六腑,照着这个速度烧下去,最多一天,身体里不会留下一处完好的地方。
到那时,这条还没来得及看看人间美好的小生命便会化成一缕青烟,永远消散在世间。
易年收回青丝,将手放在婴儿身下,一缕青光悄悄钻进了婴儿体内。
就在青光入体之时,易年‘看见’,一股妖族特有的气息在婴儿身上急转,开始与火毒抗衡。
有救?
可还没等继续观察,那气息瞬间便消散了下去,只剩火毒继续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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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刻,妖气又起,继续抗衡着火毒,但依旧以失败告终。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
一次又一次,火毒依旧,可婴儿的生机越来越弱。
将七夏的青丝轻轻用手搓着,脑中飞速思索,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
万族汉子看着沉思中的易年,没有太大的反应,轻轻将婴儿抱了起来。
易年抬头,瞧见阿夏布衣同样如此,看那神情便知,尽管自己写了很多医书,但她仍然不相信自己能救这婴儿。
“天生火毒,几百年了都解不掉,而近些年越来越严重,寨子里的婴儿,十个里面最少有七八个这样的,最多就能活下来两三个,想来你们灵族也差不多吧,若是如此下去,灭族是早晚的事,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唉…”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阿夏布衣自言自语,但七夏与易年的神色却微微一变。
灭族?
能说出这两个字,那这种情况绝非偶然,一定大面积存在于整个南屿,而且已经持续了几百年,要不也不会上升到灭族的程度。
难怪那万族汉子和阿夏布衣会是那种神情。
因为已经见了太多,习惯了。
按照阿夏布衣的自言自语来推断,易年知道,这种火毒是从胎里带来,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运气。
她的冰蛊能增加一些活下去的几率,但听那意思,应该微乎其微。
她明知有这种情况存在,却不备好冰蛊,多半是因为培养冰蛊的难度太大,得到冰蛊的数量有限,根本改变不了太多的东西。
就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易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不怕火毒的人。
安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