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平板在那个合金外壳上敲了几下,等到那人回过神时,朝他点头道:“兄弟,贵姓啊?我是李文嘉。”
“免贵,我叫卢弦武。你不忙吗?怎么还待在这里?”
“不急,现在时间还早。”李文嘉抚摸着身前的方向盘,他们就连上面的蒙皮都拆掉了,“话说你怎么是孤单一个?我明明看到你是和别人一起过来的。”
这人脸上表情微变,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用看似正常的语气回答道:“你说他们啊?他们是我以前的同事。。。。。。他们先走一步,我只不过跑的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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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嘉没有去观察身旁的人,而且就算他好奇心作祟,也看不到这人藏在面甲里面的心情。所以他继续说:“我听说这次任务不容易,好像连任务目标地都没提到,要让你们自己选。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哪有什么好选的!”他的声音有些无奈,“选来选去,无非就是两种状态——要么是活着,要么是死了。所以我选活着。”
李文嘉闻言,朝他看了一眼,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只是活着吗?
如果只是活着的话,这样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李文嘉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战后摸爬滚打一百多天,却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真的希望活下去的人,从不会选择活着,他们只会去选如何活着。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天气出门。”李文嘉转移话题。
“我也是。。。。。。”卢弦武终于转头朝向李文嘉,他扫视了一眼,随后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点了几下,“你这样不怕冷吗?还有你的防护服去哪儿了?”
李文嘉注意到,这人似乎不熟悉,最新型号的外骨骼的操作,还在用老式的AR操作方式。他回想起出发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志愿者,符合他这样的特征。
那是二次入伍的警察。
警察的战斗力,在远征队里也不算垫底,就是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哦,我不怕。”他正色道,“防护服的话,给我用有些浪费。”
卢弦武的手,僵在半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回了怀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雪变得更大了,狂风卷积着地上的积雪,把车后座的那个袋子刮出哗啦啦的声响。两人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尽量减少自己的表面积。
其实还是有些冷的,李文嘉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了冻干机里。他身上的家伙什都不起作用了,那些冰冷刺骨的寒风,在往每一处缝隙里钻。它们带来了令人胆寒的呼啸,又带走了物体表面的全部余温。
另外一人应该是打开了电辅热,他很安静的靠在座椅上,看来是打算在出发前,先小睡一会儿。
李文嘉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为了防止低温将座驾冻坏,他还得时不时把脚伸下去踩一下油门,好让发动机保持在一个相对理想的工作温度。
“咻!”
“咻,咻!”
迷迷糊糊中,李文嘉好像在风暴中听到了别的声音。
此时的另一边,远在四十公里外。
那条李文嘉来时的高速公路上,有十几台野战炮,已经在风雪中调整好了角度。它们在公路上一字排开,在自动装弹机的辅助下,平均每八到十秒,就能发射一次。
它们都是电热化学炮,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落伍的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