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梅品傲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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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贤淑妃,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望乞恕罪!”江采苹连声咳嗽着双膝跪下行礼道。

“宸妃每天起早贪黑,六时诵经抄经为国祈福,自比别人辛苦些,自腊月小年以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让她也行回宫歇息吧!”贤淑妃转过身道个万福对玄宗说。

“好吧!宸妃平身,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玄宗的话里满是怜借的柔情。

采苹回到紫宸宫便开始写信,写的是辞皇宫回闽归隐的信。信写好了,便开始收拾东西,思乡的情绪便也浓重起来。

采苹走后,玄宗只是默默坐着并不发一言,偏这时宁、申二王走过来进酒,玄宗接过酒将欲举杯,宁、申二王忙跪下说:“陛下不可有反悔之心呀!”

玄宗将酒杯放在桌上说:“朕自有主张。”

气氛在玄宗的沉默与不舒畅中更为凝重。

“皇上为家事国事日夜操劳,很疲倦,大家早些散了也好让皇上早点歇息。”贤淑妃平和的语气里渗透着不满和责怪。大家都起身准备离开。

“各宫娘娘留一下,贤淑妃有话说。”慧贤宫小太监的声音让各宫嫔妃有一种莫明的后怕,面面相觑着坐回各自的席位。

“皇上的禀性、用情各位姐妹是知道的,善待宸妃就是善待自己。动心机、善妒、以狐魅示人者乃圣上之大忌。让圣上不为旁事分心,心情舒畅处理朝政应是后妃之大德。”说完,便先起身径直走了,晾在那里的嫔妃们感到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了心上。

玄宗刚回到御书房,便接到了采苹的辞信。

“妾本民间一凡女,为慕君王到皇宫。初衷只为常仰圣,蒙圣错爱受浩恩。怎乃妾出身微,既不能为圣上分大忧,亦不能以广见之王律、周到之礼数得皇室及后宫之人心。实辜负圣上洪厚之怜心,亦添圣上之负重,还将因妾身之欠缺,为父母家人带来祸端。为大唐江山之稳固、为圣上眉头永舒展、为父母有生之年无大碍,妾以真诚之心奏请圣上容妾出宫回闽,妾愿将余生之光阴皆付于持斋诵经,为大唐江山、圣上安康祈福!江氏采萍叩拜”玄宗读着令自己心痛的话语,看到最后的落款,黯然泪下。想起紫宸宫里琴瑟和鸣的一幕幕,眼泪竟像断线的珠子尽情抛洒。一代圣君,竟趴在御书房的书桌上在伤感中睡去。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朕。”玄宗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泪痕。定了定神,看到贤淑妃和高力士站在面前,身上盖着宸妃缝的长棉袍。玄宗像个孩子搬扑到贤淑妃怀里饮泣道:“朕身为一国之君,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活得舒心,朕苦呀!”

泪如泉涌的贤淑妃不知此刻是在为他们的真情感动着,还是在为自己近在咫尺却无法得到圣心而伤心着。

玄宗忽然感到对贤淑妃太不公平,每个与贤淑妃贴心的时刻总是在诉说对别人的相思之苦之时,对惠妃、宸妃的真情感动着眼前人,也刺痛着眼前人。好在眼前人乃大贤大德,把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化成了亲情般的体贴,给为亲情伤透心的他带来了人世间难得的温馨与温暖,这便是他将贤淑妃的宫赐名为“贤慧宫”之缘故。

“陛下早点歇息,有话明天再说,什么也比不上陛下的贵体重要。”贤淑妃边帮玄宗整理头发边说。

“我有几句话带给宸妃,请替为转告。”

“高公公,笔砚伺候。”贤淑妃吩咐高力士后,回头说:“见字如面,宸妃妹妹心与君同。”

“三生石上有誓言,今生才相知。历尽千辛得重逢,怎可忍心弃我去。留下,便有朕之安康!切!切!切!”玄宗写完,又在下面画了一朵梅花。

此后的日子里,玄宗一直在御书房默默抄经,形同闭关修炼。

正月廿三,过年后的第一次早朝,文武大臣看到瘦了一圈的皇上,心中却不免难过起来。

早朝的第三项事便是宸妃移位之事。“江氏采苹,自入宫来,厚德贤良,忠孝悌信。才情灼灼,重振六艺。克己慎行,无私坦荡。实为圣上之知己,六宫之表率。因自疚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加之体弱多恙,复次奏请辞去宸妃之位。朕感念其亮节并为满足其心愿,特准其辞去宸妃之位,赐梅妃殊位,长伴圣驾!”这封由玄宗口述,李林甫拟写的疏文,在朝堂上朗朗响起。乔欣特意跪奏宸妃的娘家无一人因宸妃而加官进爵,因此宸妃移位之事不存在其它方面的升降之变。这场皇室宗亲与玄宗的尖锐交锋就这样在玄宗的智慧运作中趋于平静。

紫宸宫只是换了匾额,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采苹仍住在里面一切用度亦如从前,在她看来这“梅沁宫”与“紫宸宫”只是换了名称而已,旁的一切不想知道也不想理会,她有她丰盈的内心世界。

二月初一,回老家待奉双亲很久的萧彤姑姑忽然回宫了,对萧彤该不该回到江采苹身边,皇室、后宫又是一番大争论,但萧彤坚决要回到采苹身边的决绝,让争论自然停息。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皇宫里自是一番大庆祝,萧彤却在此时选择了面见圣上,她给玄宗带来了窦太后缝的夹袄和一封信。

萧彤姑姑这么长时间去了哪里?她是如何见到窦太后的?窦太后给玄宗的信里写了些什么?敬请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