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小侍女连连摇头:“娘姨,外头传信的人说了,这是梁州来的信叫奴婢一定亲自转交给您!”
崔金枝面色陡变,即刻冷哼一声:“你说什么?梁州?”
不等小侍女开口,崔金枝当下就要将信件撕碎。
“你去传话!让梁州那帮人死心吧!他们别想再从我身上拿到一分一毫的好处!滚!!”
小侍女被吓了一大跳,连大气都不敢喘,刚要起身却听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什么事儿?大清早就这样发怒,也不怕气坏身子?”
崔金枝脸庞一颤,“老……老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楚天川负手而立,目光看向仍旧留在地上的信封。
“梁州叫人送信了?”
崔金枝走到楚天川身边,搀住楚天川的胳膊,苦笑,“可不是吗?估计又是遣人来要银子的。”
楚天川闻言叹了口气:“想当初崔家人将你送你青楼,后来又害你失了孩子的确是他们不对,可到底也过去十几年了,金枝啊!他们到底是你的父母,兄弟啊!”
“老爷!别的事情金枝都可以不闻不问,唯独崔家的事情请老爷不要插手,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已经是金枝这辈子最大的仁慈了。”
话到此处崔金枝突然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寻常人家即便心再狠,也不舍得将女儿卖入青楼,金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落雨的夜晚,父亲拿了银子后脸上的笑容,任凭金枝如何苦苦哀求,父亲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崔金枝说着话,不由得就抽噎起来。
她泪光莹莹的双眸,就如同掩在流云里的月亮,回想起若干年前的初见,崔金枝站在高台上,嘴角虽笑着可一双眸子却满是哀伤。
楚天川一阵心疼,忙拉过崔金枝的手放在胸前,“我懂!我懂!可若非如此你我也不能相遇,总归苦日子已经过去了,你别哭了。”
崔金枝以帕拭泪,楚天川也抽出帕子帮她擦泪,崔金枝破涕为笑:“只要提起崔家妾身总会想起与老爷的头一个孩子,若那孩子能活下来如今也该娶亲生子了,说不定老爷早就抱上孙子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