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凉风徐徐。
东院早已一地金黄,洒扫的丫头小心翼翼清理着落叶,生怕发出一丁点响动再惹大少爷不快。
待大少爷去离开,整个院中才多了些声响,恢复了那么几分生机。
雪心捧着果盘进了屋。
“大少奶奶,管事妈妈送来了些梨子和柿子,还有些新上市的枣儿,奴婢瞧新鲜得很,您先尝尝。”
白岚茵依靠在窗屉子前若有所思,听见声音方才抬眸,她随手拈起颗枣儿送进嘴里,脆枣如蜜。
“这枣倒是比往年的甜一些。”
雪心笑道:“这时节枣儿才刚上市,往后且得甜呢!大少奶奶爱吃,奴婢便去同管事的妈妈说一声,叫往后多送些过来。”
白岚茵笑道:“什么事儿,叫你这般高兴?”
雪心又朝身后看了眼,这才凑到她跟前:“大少奶奶,大喜!方才大少爷离开时叫长随来传了话,说傍晚叫您等他一道用饭。”
白岚茵闻言一愣。
“你这丫头倒学会卖关子了?大少爷方才是从西厢房里出来的?”
雪心摇头:“奴婢瞧大少爷是从正房出来的,似乎还是长随伺候起身的。”
白岚茵转头向窗望去,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兀自弯了弯嘴角。
“失子之事,夫君不比香姨娘难过的少,偏香姨娘想不开,这样日日闷在屋子里头掉眼泪,谁也不见该如何是好?长此以往再好的身子骨也拖坏了!”
白岚茵话里话外透露着可惜,目光却直直看向眼前的铜镜,又从妆奁中拿支红粉相间的山茶花绒花簪放在鬓边比了比,最后轻叹一声,将山茶花簪重新放回妆奁。
“也是时候了,雪心,替我梳妆。”
西院堂屋内,老太太手中拧着念珠,目光沉沉望向前方,一旁的白岚茵眼眸低垂,睫毛上似乎还隐隐有泪珠闪烁。
良久,老太太才冷冷地瞧了白岚茵一眼:“依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香姨娘处嚼舌根了?”
白岚茵身子一滞,连连摇头:“岚茵不是这个意思,是只觉这事儿奇怪得很,便是香姨娘小产那夜也不曾这般疑神疑鬼,倒还亏了她回头来安慰我,可如今整日闷在屋里头,有时还突然大喊大叫说是人故意害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