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速度看在云锦眼里,实在是太慢了。
云锦只是向右一挪,便轻松地躲开了挥舞过来的茶盘。
“看来裴夫人这两日过得还不错。”
云锦没再看因为看到她而愣在当场的元氏,反而越过她坐在了半圆的椅子上。
她晃了晃椅子的扶手,看这椅子还算结实,这才抬起头来,去看元氏。
“你?!怎么会是你,是你绑架了我?”
裴夫人抽了一口气,那表情像是活见鬼了一样。
“是啊。”
云锦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笑道:“不过如今在外人的眼中,是裴望慈绑架了你,并且还将你藏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你说什么?”
裴夫人不敢相信云锦的话。
“不,这不可能,哪有人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她不断的摇着头,企图将云锦的声音从脑袋里赶出去。
然而,这不可能。
云锦的声音像是梦魇一般,接连响起。
她说:“原本是不会有人信的,只是裴望慈杀了马嬷嬷和孔嬷嬷,而你又恰好在那日失踪,证据确凿,由不得人不信。”
“对了,如今裴望慈就在诏狱内,你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
“你,你……”裴夫人被这消息刺激的后退了数步,这才堪堪站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夫人自然不会傻傻的去想云锦能够放她走。
可既然不放她走,还谈什么团聚。
云锦微微一笑,从圆椅上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元氏。
直至元氏的背抵在了柱子上,退无可退。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你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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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拔高了嗓门,企图喝退云锦。
然而她这副模样,如今只是徒劳。
云锦低低的笑出了声,从她身边退开,在屋内闲闲的绕着。
还没等裴夫人从这压迫感之下松一口气,便又听云锦道:“从前我愿意晨昏定省给你请安,是因为我将你当做了一家人,你是我的婆婆,是长辈,所以就算你几次三番的苛责刁难于我,但凡能忍的,我都忍下了。”
“可是……你们将我当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嫁入了你裴家,就成了你裴家的奴隶?”
云锦锐利的眼神射向还没来得及松了一口气的元氏。
元氏提起了一口气,却没想到云锦会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
她还想说什么,云锦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待你不说是百依百顺,也算十听九从,我以为你只是性格强势了些,只要我与裴望慈好好的,只要我让你感受到我的真诚,就算你是块坚冰也该融化了。”
“可是我错了,你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我,看不上我的出身,更看不起我在全都是男人的军营中摸爬滚打。”
云锦说出这些话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裴夫人靠在柱子上,整个人却像是虚脱了一般。
她的心思完全被云锦给猜中了,从一开始,云锦就什么都知道。
裴夫人咽了一口唾沫,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云锦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接着道:“我的军功是我自己靠着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裴夫人,你恐怕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身边血流成河是什么滋味儿吧,你不知道被刀划开皮肉是什么样的疼吧。”
“以前我事事顺着你,是不是让你觉得我云锦成了依附在你裴家的一个懦弱少妇人了。”
“那我现在便告诉你,我云锦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云锦转身,陡然靠近元氏。
将元氏那张脸吓得惨白惨白的。
“你以为我是怎么从北漠逃出来的,你又觉得,为何北漠忽然换了掌权者?”
“你,是你……”元氏只觉得口中发干,咽了一口口水,险些翻了白眼。
“是啊,是我做的,所以,裴夫人,现在该换你们还体验一下我当时的痛苦了。”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夫人瞪大了一双眼睛。
“自然是……”云锦顿了顿,朱唇微启,“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在北漠挣扎求活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