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境内私自酿酒而不交赋税者,一旦被当地州府发现,会被抓起来先打二十大板子,然后再让其补交上未曾缴纳的赋税,若交不起,便会被下大狱,酒税比之其他税更为苛重,久而久之,大殷境内真正的私人酿酒铺子就少了。”
“换句话说,如今大殷的酒类生产和买卖都由朝廷垄断。”
“你想跟大殷皇室作对?”多罗冶微诧。
云锦抬眸,平静问他:“不可以吗?”
大殷皇室先抛弃了她,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维护着那些不知油盐贵的人的利益?
更何况,这道律令还是如今的大殷帝在多年前颁布的,律令一出,民间经营酒铺子的百姓叫苦不迭,却无能为力。
从前她拥护大殷皇室,是因为皇室在抵抗北漠一世上态度坚决,可如今,大殷皇朝日渐衰微,隐隐有了后宫干政的势头,她既已被当做了弃子,那这样的皇朝,这样的皇室,她何必还要誓死忠心?
良久,多罗冶展颜,笑的无比爽快。
“云锦,你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我原本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背叛大殷皇室的事情。”
云锦并未多言,只是垂下眸子,连着眸中的神色一并敛下。
自始至终,她忠诚的从来都不是大殷皇室,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个皇朝。
她愿意忠于百姓,是因为她曾活在那样的地方,几乎跌落到了尘埃里。
自小生活在那红墙绿瓦之间的宫妃皇子们,又怎会真正懂得百姓疾苦呢。
“多罗冶,你还记得临行前我给你看的那张羊皮卷吗?”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