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台双腿踏在雪地之上,沉重的长枪在他手中犹如没了重量般,被男人双手握住,举过头顶,长枪旋转之间,直劈云锦面门,云锦举镋横于面前,兵器相撞,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动。

那一瞬间,属于男子的雄厚的力道顺着兵器的余震传入手掌,接下这一招后,云锦登时向后暴退,站稳脚跟,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更是被震的差点儿撕裂出血。

两人之间的力道终究悬殊,云锦甩了甩发麻发疼的胳膊,心知若是只拼蛮力,自己不是巴彦台的对手。

“云锦!你该知足了,能在本将军手下过了十数招,还能硬生生接住我一枪之力的人,屈指可数了,你算一个,可惜啊,咱们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若不是你一再于紫荆关阻挠本将军,我北漠铁蹄早已踏入你大殷的土地!”

“呦,原是承认你不如我了?”

云锦冷嗤一声,毫不掩饰嘲讽。

“牙尖嘴利的女人,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再度扭打在一起,都是战场上真刀实枪杀出来的将军,两人交手时没什么花把势,每一招都是奔着让对方竖着来,横着走去的,同样凌厉的招式,眨眼间,已你来我往数十招。

正打时,云锦却觉得心口一悸,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味道,她极力压下这股火辣辣的心悸之痛,却就是在这一顿的工夫里,长枪裹挟着浑厚的内力,席卷而来,即便云锦极力躲避,却还是被扫到,霎时间,身前软甲被削铁如泥般的枪尖划破,只差分毫,便会破开她的皮肤。

一番动作,她终还是没压下喉头这口血,未待站稳,便哇的吐了出来。

深红色的血液落在脏雪之上,混合着僵土和雪水的味道直冲鼻腔。

“哦?你受伤了?”巴彦台看到这一幕,起初本十分诧异,转念一想,有回过味儿来,狞笑道:“听闻你在北漠受了不少的折磨,此番虽然活了下来,但看你如今情状,该是离死不远了吧?本将军不如就发发善心,让你成为我这枪下亡魂,也不至于痛苦死去,如何啊哈哈哈哈哈!”

云锦抬手一把抹去唇瓣上残留的血,纯黑色的瞳仁蓦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