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是未出事时的永安。
李据弃京出逃后,引发全城百姓惊变,人心惶惶,永安彻底失序,所有道德礼制全部崩坏,到处都是杀人放火和抢掠财物者,数不清的高楼被大火吞没,林立的商铺也一座接一座被摧毁,所以,现在的永安是什么模样,早已离开的他们无从得知。
“走吧!”孙将军转过身来,“不想这些了,想这些伤怀,没劲透顶。我们还是回去继续琢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那批货运出城。”
街上虽无人,但他们所住得酒楼内部却很热闹。
这些北元男人非常喜欢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说话声音很响,还爱拍桌子。
高兴拍桌子,生气拍桌子,没事也要拍几下桌子。
大堂乱糟糟的,本地居民不多,都是游走倒手的商贾,有些人刚走完百里荒漠或草原,对近来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于是那些时新话题又被提起,参与讨论的人无不哈哈大笑。
夏昭学跟在振武营主将孙从里身后进来,人群围簇最多的那头说得最起劲。
“那夏家军也就汉人当个宝!把他们当宝还不是因为他们厉害,而是因为他们惨,人都要死光咯!”
“就是!咱们北元人的手下败将,现在他们要再来一次更好,给这些残兵败将全部灭了,一个不留!”
“哈哈哈,他们过得来吗?神山天路,只有咱们英勇的草原猛士能过去,他们大言不惭,还想从那过来,真要过来,咱们三个士兵就能打他们一群!”
“什么夏家军,常言王摆明了瞧不起他们,呸!三个士兵就够他们吃一壶了。”
夏昭学朝这些人看去,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便于来回在北元各地走动,他和孙从里他们脸上的这些络腮胡都不是假的,足足蓄了七个月,没有剃过。
他的神情隐藏在他满脸络腮胡和低垂的北漠风雪帽下,独一双黑眸异常明亮,蕴满杀意。
钱大盒很轻地道:“嘴巴越碎,屁眼越烂。”
“哈,哈哈哈哈!”孙从里忽然大笑,抬脚朝他们走去,用一口极其入味的北元口音问他们“三个士兵”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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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学和其他二人跟上前去。
他们这几日忙着购置补给,换钱调货,下午才从北方三百里外的几座村子到此,的确不知具体。
见又有人不知,这群酒客们立即你一句问一句,为新来者普及。
“哈哈哈!”孙从里笑着抬手拍了拍一个酒客的肩膀,“对,你们说得对!哈哈哈!的确就是一群不中用的!”
回去楼上客房,孙从里压根没将此事当回事。
他拿出用奇形怪状的符号所写得货单,准备同几个手下商议将货混装,分批运走。
见夏昭学没有反应,孙从里皱眉:“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