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架弩机,十二发箭矢,弩机很重,相对的,射程更远,劲道极大。
一连数波后,女人出声让他们停止。
“没有动静了,”女人说道,“她跑了,不用再浪费箭矢。”
“追吗?”身旁手下说道。
女人面淡无波,顿了顿,说道:“郭先生才从湖潭对岸回来,我们又要过去吗?自然是不追。”
她转身,大袖一甩,朝来路走去。
迈过石梯,目光触及上方铁钩悬挂的白骨,她皱眉与之凝视,心中平息不下,耳边又似响起那几声绝望无助的哭喊。
那场噩梦,缠了她半个月了。
女人的脚步停住,很轻的说道:“把火都熄了吧,寻个地方,我们在此藏起。”
“在这里?”手下不解,“大人,她未必会回来。”
“会。”女人说道。
因为里面唯一的一条路,尽头是大石门,被封堵死了,女童只能回来。
夏昭衣并没有走远,她藏在了廊道顶与右墙的凹陷处,并非规整的砖石,有足够大的空间让她藏身。
听得他们离开,又过去良久,她才从上边轻盈跃下。
四周黑暗寂静,唯剩水声,她摸出火折子,重新将小油球灯点燃。
从她前前后后所听来的,有主人,大人,郭先生。
看来此地的组织,颇是有模有样。
而实际上,这些其实皆与她无关。
她来此,是为了陪沈冽。
沈冽来此,是为了陪沈谙。
如今沈谙死了,她想找到他的尸体,而后便可离开,谁能想到现在会遇上这些人。
那人一出现便偷袭她,想要她的性命在先,她反杀对方是为了自保,但似乎又结下了新仇。
世事真莫名,一事接一事,一波连一波,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夏昭衣沉了口气,转身朝前面走去。
现在仍是想尽快找到机关,把潭底重新抬回去,早点带沈谙的尸体离开。
此地之人固然可恶,满手罪孽,也好奇他们在此地到底为的什么,但夏昭衣又明白,这不是他们现在病的病,伤的伤所能管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