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人实在太吵,所以男人在地上随便找了之前用过的布衣团,强行给塞到他嘴里。
但这人力气着实大,整个人在长条凳上挣扎着,将长条凳弄得“蹬蹬”作响,拴在洞穴另一边的马儿们因此有些焦躁不安,踩着马蹄,打着马尾。
双驾马车就靠在山壁外,杜轩上去摸了把,低声道:“少爷,漆色都还没掉呢,布帘的料子也很好,这里面的味儿挺古怪。”
沈冽靠在洞门口外,浓眉轻皱,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好判断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不过可以确切的是,人数应该不会多的夸张。
这时,里面传来声音:“差不多了,动手吧,吵死了!”
这个“动手”是什么意思,实在明显不过。
另一个男人应了声,随后用干布在流民的脑袋上抹了下,就要举刀砍下时,一粒拳头大的石头从洞外而来,“铮”的一声撞在刀刃上。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男人险些没能握住手里面的刀。
仓促抬头,就看山洞门口倏然出现几个人影,为首的少年身形修长高大,他尚未看清对方的容貌,对方便已掠至身前。
男人忙举刀去劈,来回不过两个招式,对方已利落的将他手里的大刀给挑走,紧跟着一招飞快的冬雪惊梅,男人只觉得喉间一阵冰凉,而后只剩下强烈的窒息感。
速度实在太快,洞里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这个男人已经倒下了。
杜轩跑去流民那边,冯泽和章孟跟随在沈冽后面举刀。
少年生得太俊美,本就白皙的皮肤,在一身墨紫劲衣的映衬下,似能反出光来。
“什么人!”
“你们是谁!”
其他大汉纷纷举起手里的刀。
沈冽收回长剑,剑锋滴着几颗血珠,众大汉提刀砍来,他长剑比出一串流利剑花,登时便迎了上去。
寻常比武之时,手中会留几分余地,今天沈冽的剑光却丝毫不敛锋芒,凌厉大开,吞吐之间便是一串血花。
能被郭澍派来当他随从的冯泽和章孟身手自然也不差,不是寻常武夫打手或军队里那样的集训练出来的,他们是郭家从小栽培的亲卫,一招一式,全是江湖上名门大派的高师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