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必委曲求全,跟这个狗皇帝共享大梁?
言臻在烛火上点燃那封信,看着它燃烧殆尽。
这封信无论是檀玄墨写的,还是谢赢的主意,她都没打算理会。
烧完信,言臻披上大氅走出暖阁,带上人出去巡视城外的田地。
云州的冬天比庭州要暖和一些,马上要到二月了,积雪有化冻的痕迹。
今年的棉花种植面积再次扩大,需要大量劳力。
而且赵渊已经拿下云州东部和荆州,种植计划还得往这两处地方推进。
与此同时,三个州府的其他设施建设,比如开办学堂,创办科举选拔人才,修路造桥搞基建,开放管理边关贸易也要同步跟上。
想到将来一年内要干的事,言臻有压力的同时,又生出动力和几分期待。
她很享受将破碎的山河一点点收入囊中,治理成盛世的过程。
巡视完田地,言臻带着人打道回府。
在经过一处山林时,头顶毫无征兆地射出一支箭,精准地射进她骑着的马臀上。
马吃痛嘶鸣,紧接着拔腿往前狂奔。
平日里负责保护言臻安全的暗卫一瞬间全都冒出来。
但与此同时,山林中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像射鸟雀一样将这些暗卫一一射落。
言臻趴在马背上,牢牢拽住缰绳,身上的披风因为急速奔跑,被带得高高扬起。
寒风不断钻进她的衣袍中,很快把她冻得浑身冰凉。
路两边的树木在她的视野中不断倒退,言臻咬着牙,却丝毫不敢松手。
要是松手摔下马,以马现在的奔跑速度,她只怕会直接摔死。
马往前狂奔了将近一个时辰,才逐渐力竭,速度先是慢了下来,随后倒地不起。
言臻在马倒地那一刻连忙跳下来,被身上厚厚的披风带得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她还没爬起来,四周便涌出几十个蒙面的黑衣人。
看着这些人一步步走近,手脚酸软到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全靠求生意志力坚持到这里的言臻干脆摆烂了。
她垂着脑袋坐在地上,盯着自己因为紧拽缰绳而被磨烂的掌心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