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一被放下来,赵渊便低头,粗暴地去吻她。
他身上的盔甲硬得硌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不仅臭烘烘的,下巴的胡子也许久没有修理,整个一大写的不修边幅。
言臻嫌他臭,也被他的胡子扎得难受,扭着身体想要躲。
赵渊紧紧摁住她,将她禁锢在怀里。
言臻躲不开,手顺着盔甲的缝隙摸到他腰上,想拧他的痒痒肉。
但一碰到他的腰,言臻动作一顿。
赵渊瘦得厉害,半年前在庭州好吃好喝养出来的那点肉全耗在战事中,言臻甚至能摸到他腰腹上明显的肋骨线条。
赵渊也察觉到她的动作,喘着粗气停下来,额头跟她相抵:“我没事,打仗就是这样,哪能不付出点什么。”
“……”言臻叹了口气,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无奈,她伸手摸了摸赵渊瘦到凹陷下去的脸颊,“先洗个澡,再好好吃顿饭,我让厨房炖了羊小排,嗯?”
赵渊舔了舔嘴唇:“吃完以后呢?”
“吃完再说。”
一桶桶烧好的热水送进浴室,赵渊宽衣解带,坐进浴桶中时,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言臻拿了澡豆,卷起袖子帮他搓澡。
这一搓澡,她发现赵渊身上有不少伤疤。
特别是后腰,一道六寸余长的刀伤狰狞地横亘在皮肤上,上面还有粗糙的缝针痕迹。
言臻想到过去小半年,赵渊每隔十多日就送回来一封家书,家书有长有短,却只字未提这满身伤痕。
她指腹轻轻碾上那些伤痕,低声道:“受了这么多伤,怎么一句都没跟我说?”
“不想让你担心。”赵渊两手扒在浴桶边缘,下巴垫在手背上,舒服得像只被撸顺毛的大猫。
言臻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可以为庭州挣钱储粮,坐镇后方,给赵渊足够的支持,但战事残酷她是分毫都插不上手。
这一仗,赵渊作为主将都消耗成这样,遑论普通小卒。
换了三趟水,赵渊身上头发上的陈年泥垢总算搓干净了。
他出水穿上亵衣,管事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赵渊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言臻去取刮胡刀的功夫,见赵渊喝了药,她问:“你喝的什么?”
那药汁的苦味她隔得老远都能闻到。
赵渊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