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得狠了,她一脚蹬在赵渊脸上。
赵渊一愣,脸色沉了下来。
言臻也愣了愣,迎着赵渊黑如锅底的神色,她连忙缩回脚,露出几分心虚。
“不穿鞋你就光着脚上山!”赵渊冷声说,“这山,你今天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言臻被他这么一威胁,不情不愿地拿起另一只鞋穿上,嘀嘀咕咕道:“干嘛要带上我呀,我又帮不了忙……”
赵渊倒也没隐瞒,直言道:“要是山中有大梁的伏兵,本王就拿你挡箭!”
言臻:“……”
上山的路陡峭,马车和马都无法上去,只能靠两条腿走。
天黑透了,山中伸手不见五指,全靠火把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
言臻一开始还咬牙走得磕磕绊绊,行了一个时辰,摔了三次,膝盖磕得火辣辣的疼,她走不动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我不走了!”
跟押犯人似的走在她身后的赵渊拉住她的胳膊,跟拎小鸡仔似的把她拎起来:“不走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
“喂狼就喂狼!反正我走不动了!”言臻喘着粗气,一步都不愿意走了。
“檀君卓!”赵渊咬牙,“起来!”
言臻被他这么一喝,怒从心起,她脱下鞋往他身上砸去:“滚!本宫就是死在这儿,被野狼分尸,被老虎吃掉,被你一刀砍死都不会再走了!”
鞋头上缀着东珠的绣花鞋砸在赵渊身上,又掉落在地,借着火把的光,赵渊才看清鞋跟和鞋头上都带着血渍。
他蹙眉,蹲下身托起言臻的脚一看,她一双脚被鞋子磨得血淋淋的。
难怪不肯走了。
赵渊沉默了几瞬,伸手作势要把言臻扛起来。
言臻一看他扛沙包似的动作,连忙道:“不要,你肩胛骨硌得我肋骨疼,还想吐。”
赵渊不耐烦道:“那你想怎样?真留在这里喂狼?”
言臻眼珠子转了转:“你背我!”
赵渊:“……”
于是言臻趴在赵渊背上,由他背着继续上山。
虽然趴在赵渊背上也没舒服到哪里去,但好歹不用忍着脚疼自己走路,两相比较下言臻也不挑了。
经过一丛高大的狗尾巴草时,她甚至有闲心扯下一根狗尾巴叼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