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调完药汁,回过头才发现他坐在原地,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她催促道:“怎么不脱?”
“谁会闲着没事去检查我的……这两处没必要做。”
“万一呢?”言臻说,“旁的不说,颜锦禾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起了疑心非要检查,你能拒绝吗?”
裴忌:“……”
言臻再次催促:“赶紧脱,我这调好的药汁都快干了。”
裴忌攥着衣领,耳根悄悄红了,表情尴尬得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他不肯动,言臻索性放下碗,动手去扒他衣服。
裴忌虽然不情愿,倒也没反抗。
半推半就,言臻把他扒了个精光。
花了一刻钟,她目不斜视地把两处胎记和疤痕做好:“好了。”
裴忌立刻坐起来穿衣服,手忙脚乱下碰翻了旁边的碗。
“哗啦”一声,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言臻本来很淡定,原主这些年帮着师父师娘治过不少病人,在她眼里,脱光了的男人女人没有性别之分,只是生了病受了伤需要治疗的“患者”。
但此时被裴忌尴尬的情绪一感染,她也有些不自在了。
“那个,伤疤和胎记你这两天先别碰水。”
“……哦。”
“别忘了敷脸,我后天过来给你做手术。”
“嗯。”
言臻没话找话叮嘱了几句,尴尬的气氛不仅没冲淡,反而更浓了。
她收拾起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竹楼,言臻刚把东西放下,裴望州摸索着从里间出来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江姑娘。”
“怎么了?”
裴望州问:“谷中是不是来了外人?”
言臻不动声色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