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说笑了,父皇身体染恙,我和老三同为人子,理应在床前尽孝,白日里再忙,我心里也是惦记着父皇的,您这话倒好像是在指责我在侍疾一事上躲懒,不如老三尽心尽力。”
贤妃一愣。
夏侯骁也是一怔。
这几年为了太子之位,两人和老五之间针锋相对,但无论私底下斗得再狠,到了陛下跟前,都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
夏侯川今天这话,倒像是要直接跟贤妃撕破脸皮。
“二殿下误会了,本宫没有这个意思。”贤妃脸上浮起一丝尴尬,“本宫只是担心二殿下操劳过度,陛下还在病中,你要是也病倒,岂不是要让陛下挂心?”
“前头刚指摘完我侍疾不如老三尽心,现在又给我扣一顶让父皇挂心的帽子,贤妃娘娘,杀人不见血的精髓可算是让您悟透了。”
贤妃:“……”
夏侯骁看不下去他的咄咄逼人,放下手里拧了一半的帕子,皱眉道:“二哥,你今天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一样,我母妃好歹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
“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样子,天天在父皇跟前挑拨离间,生怕我和父皇父子不够离心,这算什么长辈?”
“你……”
“好了,吵什么!”晋帝拍了拍床沿,动了怒,“朕还没死呢!”
他身体本就虚弱,一怒之下一口气喘岔了,猛地咳嗽起来。
贤妃赶紧为他拍胸口顺气:“陛下,陛下息怒!”
夏侯骁也连忙跪下请罪:“儿臣知错,父皇息怒,身体要紧!”
只有夏侯川站在原地,眼神凉飕飕地看着他们表演母贤子孝的戏码。
晋帝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扭头看到夏侯川负手立在殿中,无动于衷,脸登时沉了下来:“老二,你今日是入宫来给朕找不痛快了?”
以往他要是这么说,夏侯川早就吓得跪下磕头冷汗涔涔了。
可今日的夏侯川冷静得不像话,他扭头看着养心殿外,远远地看到天幕升起三朵紫色烟花——
这是他和羽林军副统领江昱约定好的,只要他杀了羽林军统领,带兵控制整个皇城的防守,就以三朵紫色烟花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