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在院外站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不安地离开。
这一夜,诸位大人都失眠了。
徐方一夜未眠,连早饭都没胃口吃,一早召集了手底下的人准备去丈量城中各处数据——虽然打算用消极怠工来阳奉阴违,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出门时他反复琢磨着昨夜郡主把他单独留下来的用意——他在议事处干坐了大半个时辰,郡主在翻看过去三月的灾情记录,连句话都没跟他说。
大半个时辰后便让他走了。
她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徐方正百思不得其解,李儒带着一队人骑马经过,他立刻拱手打招呼:“李大人,早啊。”
李儒坐在马上,态度不冷不热,点头算是回应,连马都没停,直接越过他走了。
徐方一愣。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李大人?
他疑惑间,一辆马车从后方粼粼驶过来,他认出那是张辽的马车,连忙道:“张大人。”
马车倒是停了,张辽掀起车帘,脸色冷淡:“徐大人有何见教?”
听着对方疏离的问候,徐方愈发惊疑不定。
两人前几日还在张大人府上把酒言欢,怎的过了一夜,他态度就变了?
徐方心里憋不住话,加上自认为和张辽关系不错,上前一步低声问:“张大人,徐某可是哪里得罪了诸位大人,为何一大早,诸位都给徐某脸色看?李大人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张辽一顿,表情微妙:“张大人说笑了,没有这回事。”
“张辽!”徐方有些生气了,“我把你当朋友才问你,你要是还念着多年同僚之谊,不妨给我一句明话,省得我跟无头苍蝇一般猜来猜去。”
见徐方好像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辽犹豫了一下,道:“昨夜郡主把你留下来,跟你说了什么?”
这话一出口,徐方顿时明白了。
他们怀疑他跟郡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那些赈灾银和粮食……
甚至于,怀疑他本就是郡主的人。
“冤枉啊!”徐方又急又气,怄得一肚子火,压低声音道,“我徐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岂是那个黄毛丫头几句话就能收买的,更何况,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是轻易把那些事交代出去,我自己还要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