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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回房间补了一觉,起床时外面夜色四合。
她走出房间,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沈确坐在沙发上,胳膊打着石膏,正身残志坚地用平板处理工作邮件。
他去医院补了牙,这会儿嘴唇肿得跟香肠一样,额头上缠着纱布,本来还算周正的五官变了形,活像一条胖头鱼。
新换的电视在播放晚间新闻,厨房方向飘来饭菜的香味,黄桂兰在准备晚饭,历经风暴洗礼的家透着诡异的平静。
言臻第六感向来很强,她从这种平静中嗅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这母子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是当众丢人又是被打得浑身伤,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言臻倒了杯水,若无其事地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瞟了一眼沈确胳膊上的石膏:“伤到骨头了?”
“嗯,骨裂。”
“那接下来要好好养着,可别留下后遗症。”
“好。”
两人冷静而客套地说了几句话,黄桂兰端着菜出来了。
见了言臻,她立刻笑眯眯地说:“儿媳妇醒啦,你等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言臻右眼皮一跳,目光落在餐桌上。
六菜一汤,今天的晚餐丰盛到像断头饭。
“好。”她应了一句,起身说,“我去叫安安。”
不多时,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旁,黄桂兰殷勤地给言臻盛了一碗汤:“来,雨浓你多喝点。”
言臻故作不解地看着她:“妈,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黄桂兰闻言,笑容垮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今天沈确给我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我知道错了,以前不该那么对你。”
“哦?”言臻看着她浮夸的演技,摆出愿闻其详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