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隋在那场车祸中受了轻伤,但是誉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一连发了几天烧才醒过来,但是醒来后,他得到的并不是家人的关心和安慰。”
由于顾家对外宣称顾誉临因病住院,顾效国为了防止年少的顾隋说漏嘴,就逼着他忘记顾誉临去世的事。
“老爷子每天都会问他‘你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明明只要回答一句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就能逃掉责罚,可他就是不肯撒谎。
每次老爷子问他,他都是照实回答,要么就是不说话,默默的哭。他只要不回答或者回答的不对,当天就要挨罚。
我身为他的母亲,本该在这个时候开解他引导他,可是失去誉临后我很痛苦,渐渐的我患上抑郁症,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总是对他说一些过分的话,责怪他害死了他的父亲。”
宋书忆哭出声来,脸上满是懊悔。
“可那真的不是我本意,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每当我清醒过来后,想起那些我对他说的话,我就变得更加痛苦。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然后在某天夜里,我听到笙笙的哭声,我觉得好吵,我就拿起剪刀……”
说到这里宋书忆几乎哭到说不下去。
“幸好阿隋听到笙笙哭及时赶过来了,我才没有酿成大错,但是争夺间,我划伤了笙笙,直到笙笙的血溅到阿隋脸上,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乔念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想起不久前看到顾笙笙后颈上的伤疤。
那道疤或许就是宋书忆当年弄伤的。
“这件事情过后,笙笙就被老夫人带走了,他们不允许我再继续带孩子,也就是那日,我记得非常清楚,老爷子像往常一样问阿隋那个问题,阿隋脸上不再有悲伤难过的表情,他变得麻木,那天,他终于说出了老爷子想听到的回答。”
宋书忆说到这,看了眼钟文厚。
“从那时开始,阿隋每到雨夜就会发起高烧,这就好像是,他虽然从记忆里抹去了誉临车祸去世的事,但他的身体却还记的很清楚。而到了第二天,他会像忘记誉临车祸去世一样忘记夜里发生的事。”
乔念震惊问:“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他是真的忘了他父亲车祸去世的事?”
宋书忆点头。
钟文厚叹道:“顾总直到现在都认为他的父亲是因病去世的,我当初意识到他情况不对后,就立刻对他进行了治疗。
我试图让他重新记起他父亲去世的真相,但他始终不肯接受,不管我们告诉他多少次他的父亲是车祸去世的,到了第二天,他又会自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