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认识,是傅家的管家洪飞涛。

洪飞涛嘴角挂着血,眼睛通红,身体还有些摇晃。

他没认出顾晚,从腿上拔出一把刀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晚吓得要命,忙道:“我是贺先生的人,以前做公关,现在准备去布拉格。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洪飞涛因毒发,面目狰狞:“管你看没看到,被我看到算你倒霉,一块上路,跟我做个伴。”

这人以前恭恭敬敬的,没想到底子里是这么个嗜血成性的人。

顾晚看到白花花的刀子捅下来,强忍着头疼,逼迫自己镇定:“我可以帮你,你别杀我。”

“你一个做鸡怎么帮我?陪老子睡觉吗?老子现在快死了,没这份闲心,即使想做风流鬼,你这副尊容,老子也下不去口。”

洪飞涛的刀子却停住了,好像并没有想那么快杀了顾晚。

顾晚深吸一口气:“你告诉我,你儿子在哪儿,我去救他。如果放在刚才那个老东西手里,他肯定没好下场。”

洪飞涛这时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狰狞的面孔莫名浮着笑,看起来让人瘆得慌。

他拿个顾晚看了眼,是张男孩的照片,看起来是五六岁左右,但洪飞涛起码得四五十岁了,居然儿子这么小。

顾晚正想着,洪飞涛说:“那个老东西说把我儿子送到国外读书去了,我快十年没见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顾晚已经见识过傅老爷子做过的脏事了,他在国外做人口的生意,这孩子在不在,还得另说。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只道:“我跟贺先生很熟,贺先生跟迟先生又很熟,说不定贺先生知道你儿子在哪儿,我帮你问问。”

“真的,你快点打电话帮我问。我要是临死前知道我儿子的下落,可以考虑放了你。”

洪飞涛轻易发了话,可能是将死之人,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顾晚想利用洪飞涛这种心理,忙钻出床底,问了洪飞涛孩子的名字,然后拿了于翁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