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天,她一个人坐在顾家浴室的地板上哭得那样惨烈,跟只受伤的小刺猬似的。
只是此时她不是受伤的小刺猬,而是难过心碎的小兔子,通红着眼睛。
他的心慌了,揪着发疼,忙脱去手套帮她擦眼泪:“摔疼了?”
大哭的女人瞪着他:“你凶什么凶,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只是不想你找死,你凭什么凶我,还让人捆我!”
到底谁更凶?
傅骁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训她,还是哄她。
只有这个女人总是让他觉得棘手。
他没再训她,语气温和了些:“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人捆你,你能不能乖一点,回孟买去?”
“不要。”顾晚还是瞪着他:“你不走,我不走。”
她犟起来,傅骁霆没招。
可她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头?
虽然圣路走了一大半,但还有两三千个台阶。
这女人跟他上床做不了几次就喊累,现在冰天雪地的,爬这么多个台阶,她哪来的体力?
傅骁霆并不想停下来,却又不想她讨苦吃,他舍不得。
他只想把她像花一样养在温室里,垒上高高的围墙,让她在围墙里开得漂漂亮亮。
顾晚看着踟蹰的男人,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本能的从口中放出来:“傅骁霆,我就想陪着你,我不想你死。”
她可以选择信他,但她也不想回去。
傅骁霆微怔,她还是委屈的模样,说话娇滴滴的带着哭腔,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可她就想陪着他,不想他死。
他没有任何原则的由着她了:“好。”
顾晚在他答应下来后,渐渐收住了眼泪。
她不知道脑子里的画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傅骁霆这么强大的人会寻死是无稽之谈,可能这就跟她前几天的梦境一样。
为什么总会梦到他死?
其实她并没有想要他死,只是气话罢了。
“傅骁霆,我不会再咒你死了,你要好好活着。”
傅骁霆无奈的帮她捂眼睛,不让那些残留的泪水结冰:“嗯。”
他让随行的人帮顾晚拿包,将她的帽子裹紧:“路还很远,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