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方婶子说根山叔没了的事儿了。

姜安宁跟隋然都很是拿不准主意。

姜贵诚再旁边看两个人纠结,直截了当的说:“要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多余担心,这件事儿,难道还能瞒着不告诉方婶子不成?”

“大壮那两个孩子,明显就是扛不住事儿的。”

“方婶子如果不出来主持大局,操持根山叔的丧事,就靠着大壮那俩,这人过了头七,能不能顺利下葬都是两说。”

“你们在这儿纠结来纠结去,等你们纠结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隋然瞪了人一眼:“你说的倒是轻松容易!你别忘了大夫之前说过什么?方婶子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的话很容易中风偏瘫。”

“真要是因为这事儿,方婶子受了大刺激,中风偏瘫了,那才是真的天塌下来了。”

“那时候你才应该说让两个孩子怎么办?”

“就只知道一味的莽撞,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我们难道不知道,根山叔的丧事需要方婶子出面操持吗?”

“可什么事儿都要讲究方式方法,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可以这样那样,那我倒是问你真出了事儿怎么办?真出了事儿,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到那个时候,你让两个孩子怎么办?”

“你来养吗?”

隋然气的瞪圆了眼睛:“我是不在乎多养两个孩子的,添两双筷子的事儿嘛。”

“可你要是真养了孩子,要不要操心他们的婚事?要不要操心他们往后的生活?”

“大壮年纪可不小了,咱们今儿个,之所以到饕餮楼来过这个中秋,不也就是因为大壮到了要相看媳妇儿的年纪,需要相看媳妇儿吗?”

“现如今可倒是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女方的面儿咱们都还没见到呢。”

“这次的亲事谈不成,后面人家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只怕是更不愿意了。”

隋然把姜贵诚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骂的人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再者说,即便咱们两个对孩子再好,那也终究是比不过亲爹亲娘的。”

“孩子都已经大了,跟着咱们两个过,只会更拘谨。”

隋然冷笑:“更别说,我这倒是没问题,可你家里呢。”

“姜贵诚,都不是我瞧不起你。”

“跟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这一年下来,到底赚到几个钱了?”

“攒来攒去的手里头剩下余钱了吗?”

“买房子的钱有吗?要还给安宁的租房钱你有吗?”

“还有当初咱们跟安宁赁的那些钱,你说的倒是好听,等赚到钱了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人家。”

“可现在呢?”

“别说是本钱了,利息你都还不上吧。”

“还想连本带利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隋然本来就心里堆着火气,只不过是为了夫妻两个人的和谐,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情闹得夫妻之间不愉快,整日吵来吵去的没完没了,把感情都给吵没了。

可现如今姜贵诚说话这样没个深沉,半点儿不考虑后果,瞬间就将她心里积压的诸多情绪给撩拨起来了。

本来她如今在孕中,情绪就十分容易被影响,更容易被放大。

些许小事都要哭红眼睛。

哪怕是她心中没想,这孩子在肚子里,也都由不得她不想不难过。

说哭就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