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思通透的,但清亮的眸子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随后,她冷静道:“蒲月,他说等回来会告诉我一切的,就算等来的是欺骗,人还是要向前看去。”
人这一生本就艰难苦行,天道不公,命运捉弄,与人成侣不过是寻个知己相互依靠而已,若是有人相伴是她之幸,若是并无…那她一人也能独自靓丽前行。
何况她并未答应那人什么,等他的坦诚后,自己不能接受,那她也一定会坦然离开。
“哎!”蒲月止不住地叹气。
当局者本就混沌,何况她正与风息竹情投意合,蒲月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动她的,一番多舍倒劳累了自己。
“蒲月,莫要总是唉声叹气,会把好运叹光的呀!”
叶浅夕注意到她手里的信,于是岔开话题:“蒲月,你拿的什么?”
“哦,这是樊掌柜交代我的,我也不知究竟写了什么,反正他神神秘秘的不叫我看。”
叶浅夕接过信,满腹疑惑地打开。
她一眼认出是卿染的字迹,只是那排头写着王子,待看清其内容时,她力如抽丝,双目顿空,不停地摇着头。
“小姐,怎么了?”
蒲月捡起掉落的纸欲看,叶浅夕却伸手将她拦住,一双死寂的眸子含着水雾望向她,“蒲月,是卿染的信。”
她一直在托樊掌柜暗地里查找卿染的下落,如今有了结果,只是里面的内容还是不要让蒲月知道的好。
“卿染姐姐?她有消息了?”见她神色哀伤蒲月的惊喜转变成忧心,“小姐,是不好的消息吗?卿染姐姐出事了?”
她还是期待的,希望卿染是被人胁迫,那样就算真的不在人世了她也会日日为她烧香。
可她的期望终究落了空。
半晌,叶浅夕才重新整理好心情,“这里面是樊掌柜截来的卿染写给叶里的信。”
信中虽未交代她是否受人胁迫才会偷取库银,可信中所书皆是对叶里的思慕之意。
甚至为了讨好她,信的后半段还用了北狄的文字,歪歪斜斜可见并不熟练。
她虽看不懂,但却知道,卿染是自愿的。
她变了,为给叶里治疗眼睛,她变得疯狂,生生地挖取旁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