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点头正色道:“圣上请想,那萧元彻唱了一处诈伤濒死的戏,不但瞒过了蒋邺璩,瞒过了圣上,便是这天下又有几人没有瞒过呢?”
刘端点点头,开始思忖起来。
忽的刘端似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点,眉头一挑,眯缝着眼睛道:“你是说......萧笺舒?”
何映点点头,阴恻恻道:“圣上英明,就是那萧笺舒......依奴才看,萧元彻之伤,萧笺舒定然收到消息,但他定然不清楚萧元彻是诈伤......依照萧笺舒对权欲的贪婪,他定然会即刻尽起灞城大军,奔赴沧水关,其用意便是夺了那军中大权,甚至,狠一点,那萧笺舒还要坐实他父亲萧元彻死于弩箭这件事......”
刘端闻言,蓦地使劲点点头,却又有些犹豫道:“若是如此,灞城空虚,萧笺舒去到前线,迎接他的是完好无恙的萧元彻,这父子岂不尴尬,朕只需坐山观虎斗,笑看他们窝里斗便好......只是,萧笺舒真的会如此么?”
何映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圣上不必多虑......据奴才在灞城的眼线回报,萧笺舒已然尽起大军,即刻便要发兵沧水关了,咱们做得就是静待消息便可了......”
刘端顿时来的精神,脸上难掩欣喜之色,哈哈笑道:“原来你对灞城和萧笺舒的情况竟然如此清楚......何映啊,你用心了......”
何映一笑,拱手道:“何映说过,此番回来,便是扶助圣上的......灞城的谋局和筹划,早在我刚进宫时,便已经开始了,奴才不是夸口,萧笺舒在灞城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眼皮底下......”
刘端心中高兴,拍了拍何映的肩膀道:“日央啊......朕的身边幸亏有你啊!你放心,只要朕重掌权柄,定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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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映摇摇头,正色道:“圣上,何映已然是残缺之人了......我若不自宫,成为太监,进了宫中,自然会引起怀疑......何映置之死地而后生,托成残缺之人.......心中只有一个要求,希望圣上在君临天下时......还我何家一个公道,为我何家平反昭雪,并将当年所有沾满我何家鲜血的人一个不留,统统为我何家人陪葬!”
说着,他的眼中满是复仇的疯狂。
刘端点点头正色道:“朕答应你......放心吧,何映,你不负朕,朕此生不负何家!”
何映轰然跪倒叩首道:“何映代何家死去的冤魂,叩谢圣上!”
刘端用双手将他搀起,也是一阵唏嘘感慨。
何映平复心情,又道:“其实圣上,不管萧笺舒和萧元彻谁胜谁败,胜的那一方必然元气大伤,这时圣上再命马珣章、刘玄汉和刘靖升等率兵以不恭之罪讨之,那他们都将在劫难逃......只是圣上需要耐心等一等他们相争的结果罢了......不如最初咱们计划的那样迅速......”
刘端苦笑一声道:“朕都等了十余年了,还在乎多等些时日么?”
何映又道:“圣上,那军报上可说得清楚......萧元彻的心腹苏凌中了蒋邺璩的毒箭,命在旦夕......若无解药,怕是活不成了......”
刘端点点头道:“何映啊,你不知道这个苏凌,却是个有才之人,胸中锦绣,良谋无数......虽然年纪轻轻,今年才方二十岁,已然在萧元彻的阵营中后来居上,地位只在郭白衣之下,俨然有接替郭白衣之意也......”
何映点点头道:“苏凌此人,我亦有所耳闻,当年龙煌诗会,诗谪仙李知白都为之折服......我原以为此人只是一个附庸风月之人,却未曾想竟如此厉害......只是若按照圣上您此言,奴才应该恭喜圣上,不管萧笺舒和萧元彻如何,那苏凌却是要死了,能除去萧元彻一臂膀,也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