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苏凌才又开口道:“我睡了多久......我阿爷又在哪里?”
月儿忙低头写了,给他看去:你已经昏迷了近十日了,城中百姓和营中军士皆同你一般染了病,师父每日辛劳,为他们治病了,也不在你这里住。
苏凌闻言,一阵怅然,颇有些搞不清状况,他还是以为自己不过是喝了酒吹了风,偶感风寒,为何会到了昏迷的地步,还有竟然旧漳城中百姓和营中将士也染了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出言相问,那月儿又在纸上将前前后的事情都写了清楚。
苏凌看过却是久久无言。
原来自己得的是瘟疫,竟差点没了性命。
好多士兵和城中百姓皆是如此。
更为要命的是,就连张士佑和仓舒也......
好在他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瘟疫也幸赖张神农之力,得到了有效的扼制。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房内只有这个不会说话的绿衣女娘月儿。
郭白衣和萧仓舒早就搬离了。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道:“这些时日,是月儿姑娘一直照看我的吧,多谢你了!”
那月儿这才连连摆手,又写了字:我只是每日做些饭食,给你行针、喂药而已,不辛苦的,再说你也是我的师兄......
苏凌这才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慌得月儿紧走两步,一把将他按住,连连摇头。
“我大好了......你让我下来,我要去找我阿爷......”苏凌忙道。
可是月儿如何肯依,只是一直摇头,让他躺好。
苏凌没有办法,他本就元气大伤,如今说恢复根本谈不上,只得重又躺好。
他又缓缓似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战事如何了......”
月儿闻言又在纸上写了:沈济舟军中亦有瘟疫,已然好久为开兵见仗了。
苏凌这才稍稍安心。
月儿又写了一句话:你饿了么?
被月儿一问,苏凌真就觉得有些饿了。
这也不奇怪,他数日未进食,怎么不饿。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月儿这才起身,将桌上已然冷了的饭食带着跑了出去。
过了些许时间,她才重又回来。
将饭食递过来。
苏凌刚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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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她拿了箸,夹了一些饭菜,递在他的嘴边。
“这......”苏凌颇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这月儿却是将这夹了饭食的箸停在他的嘴边,有些执拗的保持不动。
苏凌没有办法,只得张嘴,任凭她喂他。
吃了饭菜,又喝了大半碗粥。
苏凌顿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
那月儿将碗箸收了,又坐在他旁边。
苏凌这才又问道:“你为何要用面纱遮了脸去?”
月儿写道:瘟疫传人,师父说了,瘟疫未消之前,必须遮了面纱。
苏凌看了,便也释然,不疑有它。
月儿看了看窗外。
星斗漫天,夜已深沉。
于是她向苏凌做了一个歪头靠手的动作。
苏凌明白,这是她催他睡觉的意思。
他问道:“你不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