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闻言,抬头细细看去,不由的有些佩服颜仇的领兵能力。
颜仇果然比文良高上太多,不说骑兵阵势颇有章法,他方来了不过一日,这地方守军的阵法已然有了些许起色,全然不似印象中的地方守军那般散乱。
苏凌心中一凛,暗忖,看来想要极速拿下这临亭,却是有些难了。
饶是有些醉意,颜仇借着酒劲,一提马缰,但见胯下大黑马四蹄直踏而出,在两军阵前掀起阵阵烟尘,颜仇边纵马,边大吼道:“何人敢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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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亭县令和县丞等文官,全数站在城楼之上注目的看着,见颜仇颜将军果真英雄神武,正是拍马溜须的好时机,那县令大吼一声道:“左右,来呀,擂鼓!以壮颜将军神威!”
“咚咚咚......”鼓声阵阵,自临亭城上回荡开来。那声音已然足够雄壮了,可那县令总觉着不怎么到位,干脆撵了那擂鼓的小卒,自己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上阵,咚咚咚的擂起鼓来。
这马屁拍的果然够身先士卒的了......
鼓助声威,再加上烈酒冲头,那颜仇更加耀武扬威,仿佛这偌大的两军阵都要容不下他这个天下第一勇将了。
苏凌刚回头,却见自己阵营之中,一位骑兵副将恼将起来,大吼一声,一挺手中长枪道:“颜仇休要撒野,我某来战你!”
苏凌暗道不妙,颜仇何人,自己的一个副将如何能敌,只能是去送人头。
可是那副将已然策马挺枪直奔颜仇而去,苏凌再想拦着已然来不及了。
果真,那副将策马冲至,不由分说挺枪直刺颜仇的前心,颜仇不躲不闪,一抡手中长刀,正挡在刺来的枪上。
“呼——”的一声,巨震之下,那副将根本握不住手中的长枪,一碰之下,长枪呼啸旋转飞上半空。
那副将正愣神之际,颜仇以上示下,一刀将这副将劈为两段。
这副将五脏六腑流了一地,死尸都不成形状了,当真凄惨。
苏凌一抖手,满脸无奈道:“唉这何苦来的......”
颜仇见斩了一员将,顿时趾高气扬,哈哈大笑道:“如何,谁还来送死,赶紧的,可以同他作伴!”
话音方落,苏凌身后又冲出一员副将,拍马舞刀直取颜仇而去。
原来此人与方才死的那位乃是同乡,又同时参军,感情深厚,见自己的同伴死的这么惨,能不心疼?
又见颜仇大笑叫阵,如何能忍?
他这才拍马来战颜仇。
苏凌大急,扯嗓子喊道:“回来!你去你也死!”
话音还未落,但见那副将一刀朝颜仇头颅砍下,那颜仇根本不挡,只长刀向前一递,正刺入那副将前心。
那副将下落大刀只落了一半,便忽的停滞了一下。
颜仇回身撤刀间,那副将惨叫一声,前心喷血,跌落马下,手刨脚蹬,不一时便断了气。
“哗——”整个苏凌的军阵一阵大乱,颜仇连胜两阵,顷刻之间,已有两员副将折在了他的手中。
骑军剩余的两名副将早已红了眼眶,见自己的兄弟如此惨死在颜仇的刀下,如何能忍?
皆大吼一声,刚要催马双战颜仇。
苏凌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道:“谁都不许出战,违令者斩!”
那两个副将闻言,只得怔在那里,眼中皆有泪光,朝苏凌一抱拳道:“苏长史为何要阻我们为两位兄弟报仇!”
苏凌一脸痛心疾首道:“你们以为死了两位副将兄弟,我不上心恼恨?可是那颜仇勇武,非你们所能敌也,你们应留着有用之身,等下总攻之时,多多杀上几名敌军,这才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你们若冒失上前,不但报不了仇,反而搭上你们自己的性命!岂不是不值当么!”
那两员副将心中一暖,知道这是苏凌体恤他们,但仍旧一脸决绝道:“我们两位兄弟死了,我们岂能袖手?今日这颜仇我们是战定了,力敌而死,总好过做缩头乌龟!”
苏凌闻言,冷芒一闪,大声喝道:“我再说一遍!谁敢再上前,苏凌定军法从事!”
随即苏凌看了看在阵前趾高气扬的颜仇,当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在乎,一副作死模样。
苏凌心中也起了无名火。
手朝背后长剑江山笑剑鞘上一按,“锵——”的一声,江山笑冷光一闪,剑已出鞘,寒芒凛凛。
苏凌持剑在手,咬牙冷声道:“谁都不要出战,今日苏凌一人,取那颜仇狗头!”
言罢,便要催马上前。
苏凌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颜仇的对手,只是总是能抵挡一阵,总好过不停死人的强吧。
他刚要上前,关云翀却一伸手将他拦住,沉声道:“慢!”
苏凌一愣道:“云翀大哥,何故拦我?”
关云翀淡淡道:“怎么用得着兄弟上阵,你一旁掠阵,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交给关某!”
苏凌神情一凛,低声道:“云翀大哥,咱们一路跋涉,精力不济,不如先让苏凌跟他周旋一阵,耗费些他的气力,你再来换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