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微名,不值一提。倒是老夫今日能识得小友这般青年才俊,才是不虚此行啊。”秦宓微笑道。
秦宓身为成名已久的学士,自然受人尊敬,轻易不会因他人的称赞而感到兴奋,但杨清是他极为欣赏之人,因此听得他如此敬重自己,心中也颇为高兴。
秦宓不待杨清回话,急道:“明之,适才宴会上你说那个词是尊师所创,不知令师的名讳是哪几个字,说不定老夫也识得。”
要知道秦宓是益州知名的文学之士,交友广阔、博闻强识,蜀中的名士他大都认得。在他看来,杨清是益州本地人,又从学其师于江州,因此其师说不定是巴郡那边的闻名人物。
这个问题倒也难不住杨清,他在诌出这么一个师傅之时,对他人可能的发问早已打好了腹稿。
“先生恕罪,家师为人一贯淡泊名利,曾有言,我等门下弟子未得他老人家的允许不得在外说出他的名讳。”杨清抱拳谢道。
“那令师现在何地?江州?可否为老夫引见?”
杨清见秦宓一连三问,心想此公大概被自己今日所道出的词所震惊,一心想要与自己虚构的师傅探讨交流,的确是位真真切切的学者,可是该搪塞的话也不能不说。
“抱歉,秦先生,在清出门之前,家师已出山远游去了。”
“那不知尊师去往何地,何时返回?”秦宓又问道。
“这个小子也不知晓。”杨清道:“或泛舟于江湖之上,或游历于山林之间,或访真儒、或见仙道,行踪不定,来往不知。”
“这倒是可惜,不能与这等高人相识啊。”秦宓叹道,他料想此子之师能够创出词这种精妙的文体,可见其人学识不可估量,却不能与其相见。
不过秦宓转念又想,这师傅见不着,徒弟不是还在吗?此子之学纵然不能全得其师所能,但至少五成应该还是有的。
要知道刘备即位以后,便着手准备东征东吴,而朝中不少大臣却极力反对这个决定,秦宓就是其中之一。他以此时伐吴有违天时来劝说刘备,可那时的刘备一则出于战略考虑、二则出于愤怒,因此是不会轻易改变东征决策的。当时秦宓的言辞又有些过激,最终他就被处于盛怒之中的刘备免官投入了狱中,前不久才被朝廷放了出来。
故而此时的秦宓无官无职,悠闲之极,他充分利用这段时间精研学术,最喜欢的就是与名士大儒切磋文学,可是成都广汉这些地方的学者的底细他早已熟知,已无新意。想不到今日他赴个后辈的寿宴竟然知晓了另一种文学形式,这着实令他兴奋不已,恨不得马上与掌握此种文体之人来个彻夜长谈。
不过他也知道今晚已然是不合适,因此诚心对杨清说道:“还好明之在此,老夫亦能有机会得知那词的精妙,若明之不弃,请闲暇时来老夫府上给我讲讲词之真意,我必当扫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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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见秦宓盛情相邀,也不推辞,连连答应。二人再说了会话,互道安别,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