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返回的士兵喘口气,潜伏在草丛中的十多个黑影纵身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接一个地朝山丘另一侧摸去……
…………
十二月的伦巴第气温极速下降,勃艮第宫廷禁卫军团营地周边的麦田早已被晶莹的白霜覆盖。
镰刀留下的麦茬表面裹满的水汽因为冰冻形成一个个锋利的冰锥,土地上撕裂的缝隙如一张大网般向四周延伸。
耐寒的杂草深深扎根在这片冰冻的土地上,拼尽全力抵抗持续的低温,只为在这个无比酷寒的季节里给大地留下最后一丝绿意。
从不远处眺望那座位于两处低矮山丘间的军堡,仿佛大地之子在守望着这片土地。军堡塔楼里昏黄的灯光时隐时现,如巨人的眼中闪烁的火焰一般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与这座坚固堡垒仅一山之隔的溪流缓缓流向南方,冰冻的河面在斜挂的那一弯新月照耀下恰似一条弯弯曲曲的丝带,漂散在这片原野之上。
此时,位于军堡西南方麦田边的一颗大树下,干枯的树叶在寒风无情的呼啸下升起又落下。悬在半空中的落叶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好似来自地狱的幽灵一样,狂飞乱舞。
不知过了多久,冷冽的寒风终于停歇下来,伴随着最后一片落叶缓缓坠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沙~沙沙~
沙~沙沙~
平静的落叶上不时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嘘~”
“怎么了?”
紧靠树干的地下突然一阵低语声传来。
“外面好像有人!”
话音刚落,另一人则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观察着眼前空旷寂寥的麦田。
“你眼花了了吧?哪来的人。”
“你听!”
这时,两人屏住呼吸,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
听了好一会儿,除了偶尔传来的夜莺叫声,并未发现什么。
“你个杂种,整天疑神疑鬼的,害得老爷我觉都睡不好。”
“难道我听错了?”同伴自言自语地说道。
“行了,你先盯一会儿,我先睡一觉。”说罢,这个家伙便一头倒在杂草铺的简易床铺上,不多时,鼾声如雷……
啪~
同伴见状不满地撇了一眼,咳了一口浓痰,朝那个正在熟睡的家伙喷去。
看着浓痰不偏不倚地落在那个家伙的头上,男子心里这才觉得舒坦一些。
“敌!”
当他满意地回过头去望向外面的时候,一把利刃直直插向他的左眼……
“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