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两骑人马已直奔到孙原身前,人马距离不过十步。上下打量孙原和郭嘉一番。其中一人手中马鞭前指:“来者何人?是何身份?”
孙原微微一笑,从腰带上解下印袋,取出印绶托在手中:“大汉魏郡太守孙原。”
两名骑兵互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手中马鞭已是放下,只是如此动荡,堂堂太守如此行为实在匪夷所思,更何况这方向本不是魏郡的方向。但是那紫绶银印的两千石标志确确实实非常人所能有。
踌躇良久,另外一名骑兵便冲孙原拱手道:“北中郎将属下士卒,不能对太守行礼。北中郎将正在前方,在未确认太守身份之前,请太守一众人等不要行动。”
郭嘉看着这士卒,确实稳重,不愧是大汉最精锐的士卒。旁边孙原亦是面露赞许之策,笑道:“理所应当。”顿了顿,有反问道:“北中郎将与本府有一面之缘,请来相见便能清楚。”
两名士卒再度互视一眼,知道多半是真的,立刻冲孙原拱手告辞,策马离去。
不多时,前方再度烟尘四起,正是卢植亲率五百骑卒而来。远远便看见孙原,卢植心中亦是惊奇不解,全然不曾想到,竟然能在此见到孙原。
看着骑士将近,孙原也看见卢植面容,当下拱手而拜。卢植远远瞧见,隔着五六丈便已飞身下马,直奔过来,身后的骑兵登时同时勒马,三十名骑兵整齐下马,紧紧跟在卢植身后,自然还有那两位反而又至的哨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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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原看着卢植身影,不禁笑道:“中郎将,一月不见,竟不期而遇。”
卢植直直奔到孙原身前数步,上下细细打量孙原,惊奇道:“果然是公子青羽,一如昨日。”想起适才孙原冲自己行礼,立刻还了一礼,竟然是丝毫不肯放弃仪礼。
望了望孙原身后,卢植不禁皱眉道:“这是为何?”
“说来话长。”孙原摇摇头道,“不知能否让这一众人等进入北中郎营?”
“细谈自是最好,本将疑问颇多,需要听太守解释。”卢植也摇了摇头,“不过军营重地,莫说太守不知。”
猛然间卢植上前一步,几乎与孙原面面相碰,孙原身侧典韦被他一手拦下,便听见卢植在耳畔低声道:“不知道适才那近百黄巾军是否与太守有何关联?”
孙原后退一步,面不改色道:“子干先生如此谨慎,原自当一一解释清楚。”
卢植一双剑眉冷目紧紧盯着孙原,适才两名骑卒的回报令他有些迟疑,他知道孙原是什么人,也知道那颗印绶不会出错,却万万不曾想到孙原身边竟然跟着黄巾军,寻常太守倒也罢了,可是孙原不同,太不同了。大汉叛逆,大汉太守,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正疑虑间,便看见马车之后缓缓走出来一道白色身影,身无长物,唯独怀抱一座古琴,冲着他微微颌首道:“子干兄,多年不见,幼安有礼了。”
“管幼安?”卢植眉头一挑,心中思绪已是万千。
“黄巾军之事与宁有些关联,若有什么要问的,请问在下就是了。”
管宁一幅淡然模样,冲卢植道:“当年张角与宁的关系,想必子干兄是知道的。”
一听此语,卢植眉头便舒展几分,看着身前孙原、郭嘉、管宁三人,不禁摇了摇头:“你们啊,当真是无所忌惮。”转身大喝一声:
“收军,回营!”
顿了一顿,喝一声:“孙太守以下,择地看押!”
孙原、郭嘉、管宁三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卢植在太学时也算有一面之缘,如今孙原到不觉得是故意而为,毕竟卢植身为统帅,管宁身边这些人种类混杂,若是有太平道的人在内,只怕能探听军营虚实,卢植如此行事也是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