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府之中,也根本没有人提前歇息,甚至左右的邻居,都齐聚在大堂里开怀宴饮,等待六首状元郎的归来。不用说,高府这流水宴是不花钱的,只要是这一坊的街坊邻居,今日都能来高府吃流水席。
一群人吃吃喝喝,胡吹海捧,有人遗憾道:“可惜我朝不兴状元尚公主,要不然,就凭状元郎那潘安之貌、子建之才,圣上肯定会招他老人家为驸马的,到时候不仅金榜题名时,还外带洞房花烛夜,才叫真的完美哩!”
有人哄笑道:“圣上算起来和高六首还是同窗,高六首哪有公主可尚?”
之前那人摇头晃脑道:“公主又不一定非得是圣上的女儿,姐姐妹妹不都可以?我记得圣上他老人家是有几个妹妹的……”
“那也不行。”有人连忙摆手打断道:“高六首是何许人也?前元辅高文正公之侄!而且啊,我听说他在士林读书人之中早有盛名,又是圣上的同窗,这将来不妥妥的就是阁老的前程?本朝尚公主对咱们这种身份、这种能耐的人算是大喜,对高六首可就不是了!到时候官爷做不得,权也掌不得,岂不是耽误了?”
“也是啊……”前一人不禁挠头:“本朝这个规矩可实在不怎么样,状元怎么就不能尚公主……不对,应该是尚公主怎么就不能做官了呢?”
“诶诶!”他这话一出口,连忙被人拉住:“张老六,你胡说八道不要紧,可不要连累咱们这些人……来来来,喝酒,喝酒!”
他们说话之时,旁边一席里,一名身着生员服的年轻公子本来面带笑容,听了这话却不禁失去了笑容,沉沉地低下头,深深叹息一声。
此时门外一阵喧哗,一众家丁鱼贯而入,高陌背着高务实跟进,一名家丁笑眯眯地对在场的街坊邻居大声笑道:“诸位,状元郎被灌醉了,今儿实在不能再给诸位敬酒,还请诸位包涵则个!不过打明日起,一连三天的流水席彻夜不停,还望诸位多多捧场!”
众人见状元郎的确被人背在背上不省人事,又听说流水席连开三天,一点点遗憾也都烟消云散,纷纷大声道喜,也不管高务实能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