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并不是所有在东郊练过的少年都好意思说自己在东郊练足球,能坚持下来的凤毛麟角,而这凤毛麟角谁也不愿输在起跑线上。
那时候的输法就是单纯的输赢,不拼爹,不靠外挂,甚至没有技术含量。老头提要求,大家照做,谁做不到,谁就掉队。谁也不想掉队,因为太小,所以太傻,爹还不够强,外挂没到激活的时候,唯有坚持。
你达不到要求,老头就骂,差得更远了,开始动手,熬不住了,你就走人。留下的都是黄盖,而且也不是光挨打。老头并不是真变态,他打你说明你有被打的价值。那时候的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他就想着反正你们大人是望子成龙的,大家心照不宣,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那是个什么玩意?
剩下的人虽然互相也看不起,但是心里都承认,能留下来大家其实都差不多。不论是洪二,朱宙,卫佳皇,岳夏他们至少都配得上东郊这个标签,穿上背后印着东郊二字的训练服也算没有辱没东郊和变态老头的英名。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但这里面没有人能接受现在就掉队。
严格来说,并不是红少杯夺冠这个结果让卫佳皇悟道,只是凑巧在那个时间点阅历的积累实现量变到质变的蜕变,整个人变得“有知”,明白变态老头那番话的深意。
所谓自己时间最少,是因为他明白得最快。足球这玩意练了半天,最后还是为了比赛。闭门造车的时候,老头骂你是猪你都信。但是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这一溜不打紧,溜多了必然坏老头的事。
如果我是猪,那连猪都打不过的对手又算什么呢?
没有比赛,老头还可以虚构一个强大的假想敌。打了比赛,老头还可以给你说,现在都是杂鱼,后来的大boss厉害着呢!
然后,就夺冠了。这才意识到,原来最强大的boss就是自己,如果自己就是天花板那还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呢?
当然惯性使然,或者说已经变成了贱皮子,老头或者别的什么人再用强人所难的标准来要求你,你也许还在做,但是如老头所说最好的学习时期已经过去了。
好比现在,他能拿王秋梅的标准要求自己乐此不疲,似乎迎来了人生中第二个学习的黄金时期,那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足够。王秋梅固然是足球界真正的难以企及的天花板,以他的资质定这个水平线肯定比当年的老头还变态,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天花板最后也不过被蹴帝打断腿脚,落个花肥的下场——而且,这事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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