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笑了,米尔特能这么说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一个眼里面只有对手的球员,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球员。
第四官员举牌换人,吉拜尔斯下场,米尔特上场。丹泽也换下了一个防守型中场,换上了一个进攻能力强的球员。
杨师在场边又做了一个手势,两个手圈成了一个三角形。
惠伦斯会意,指示队友战术布置——变异433。
阵型的变异并不稀奇,比赛越来越进入杨师的轨道了。丹泽队的攻势需要他们的两个边路压上助攻,但维斯皮顶在前头,雅各布斯和米尔特一右一左让两个边后卫不敢离开半步。前场的攻势则让三个中场的瓦勒海姆化为无形。
格拉尔德在场外急得直跺脚,换人,换人,上前锋,后卫线人盯人。格拉尔德令旗一挥丹泽准备放手一搏打343了。而杨师看看场上的局势,坐回到椅子上。
其实格拉尔德平常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他今天就好像中了一个魔咒一样,一句话反反复复在耳边折磨着他:“绝对不能输给一个中国教练,绝对不能输给个菜鸟教练,这场比赛绝对不能输。”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米尔特没有等到那个后卫犯错,那小子就被换下了,但这样的机会更多了。米尔特看到杨师向他比划,那意思好像是让他在往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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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雷斯这场比赛很郁闷,因为他的失误让对方先入一球,这口气一直憋着没发泄出来。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也穿了一件写着“格洛摩斯我们在一起”的T恤,如果能进一个球就能名正言顺的把T恤露出来了。可是杨师下半场布置的战术就是两边站稳,决不助攻。对方的连续换人还是给瓦勒海姆造成了很大压力。这个时候要是能再进一个,或者是被人进一个将会决定比赛的走势。
前面那个刚上场的前锋选择了瓦雷斯这边,对方的边前卫在疯狂的套边,尼古拉-惠伦斯回来帮助防守了。刚上场的前锋显然低估了瓦雷斯的体能,想利用刚上场体能充沛用速度硬吃瓦雷斯。可惜他没想到瓦雷斯也是背着100斤沙袋面不改色的硬碴子,刚提速就被瓦雷斯一个跨步把球抢了下来。想反抢,被瓦雷斯一屁股撅到了地上。
米尔特正往边路移动,就看到瓦雷斯在后场断下了球。米尔特也不知道瓦雷斯能不能看到他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往回跑去,丹泽的后卫已经开始向前压造越位了。
瓦雷斯低头带球的毛病还是没改,如果有球探在看的话,一定会这么写:该球员视野狭窄,传球极臭。这次也是一样,瓦雷斯低头带了几步,一个大脚就开向了前场。开完球,瓦雷斯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他妈的,太冲动了,这脚完全是下意识的。
米尔特看到瓦雷斯出脚转身又向对方半场跑去,不过,这脚球实在没什么水准。落点离正好在守门员和后卫之间。米尔特没放弃,刚上场需要多活动活动,逼抢压制也是前锋的工作一部分,况且杨师在上场之前也说了要逼抢一下后卫。
球来了,回追的后卫扫了一眼,咬牙往回跑。这球要是被前锋断下来可就太白痴了。守门员也出来了,本来后场人就少,守门员基本上就站在小禁区前面了,出去接一下后卫吧。这场比赛丢了两个球,这帮后卫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大便长大的。老板的骂是少不了了。
说时迟那时快,米尔特的速度好像比后卫快了那么一点点,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到了球的落点处。
我顶。后卫把球顶向门将。
我顶。米尔特起跳没摸到球。
球在后卫的头上一点,飞向了门将。丹泽的球迷们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进攻结束了。可是球貌似有点高,还有点飘,守门员看着球的轨迹心里大叫不好,米尔特并没有停住脚步,向守门员冲去。
守门员使出吃奶的力气高高跃起,他暗自得意,足球真是一个挑战自己极限的运动,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跳过这么高。这么高得有四米吧,可是——球——好像比四米还高。
球抛物线的终点是球网,而守门员正好在抛物线的中间的位置,扮演了一个Y轴,而且这个Y轴还是伸缩性的。守门员没法克服地心引力摔在了地上,缩成了一个原点。不知道是真疼的,还是准备向主教练装可怜。球场的一角再次沸腾了。瓦勒海姆的球迷声嘶力竭的喊:“运气不好,容易怀孕。”“我们有个三胞胎。”
瓦雷斯看到球进了,一下子脱下了球衣跑向场边最近的摄像机。“喂,你他妈的快点好!!我们在等着你呢。”瓦雷斯的声音当然被导播屏蔽掉了,但画面被忠实的记录下来。瓦雷斯的身后是更多的瓦勒海姆球员脱下球衣,露出自己的T恤。
杨师也脱下外套,里面也是一件白色的T恤。替补席上的几个人也都站起来了,几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电视镜头又适时的把镜头切到了杨师那里。
杰瑞说:“瓦勒海姆真是好运气啊,这样的情况下丹泽想要翻身可有难度了。”
汤米说:“我觉得,瓦勒海姆有的可不仅仅是运气,这场面也是很让人感动啊。”
丹泽的球迷除了发出苍白的口哨声和嘘声,想压制瓦勒海姆的这几百人之外,面无表情的看着场内。镜头切到某个球迷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个球迷拉上帽衫的帽子,转身向球场出口走去。丹泽的球迷已经开始退场了。
1:3
格洛摩斯的病房里聚满了人,医院里也有不少瓦勒海姆的球迷。本来大家没想打扰格洛摩斯,可后来的情景太煽情了,一帮球迷拥进了格洛摩斯病房和他握手。就差在医院放声歌唱瓦勒海姆的队歌了。
格洛摩斯眼圈里含着泪和球迷们握手,嘴上喃喃的骂道:“老子很快就回去,很快。”
瓦勒海姆俱乐部的会议室里,纳艾森举起手中的酒,对巴利埃说:“为了瓦勒海姆。”巴利埃举起酒杯:“为梦想。”米勒也举起酒杯:“为伟大的俱乐部。”
球场里,煽情的庆祝结束了。丹泽的球员已经无心恋战,格拉尔德也不再焦急的站在场边了,爹死娘嫁人,爱谁谁吧。球场上的气势已经变了,再调整也是无用功了。
比赛的最后阶段,惠伦斯利用角球的机会头球攻进一球。场上的比分变成了1比4,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终于,终场哨音吹响了。杨师拉好外套的拉链,整整衣领,走向主队教练席。按常理是要握一下手的,镜头对准了杨师和格拉尔德。杨师面带微笑,格拉尔德也面带微笑,不过杨师深深的感觉格拉尔德的那一笑像哭似的。
“GoodGame。(一场好球。)”杨师客套着。
“希望你下次一样好运。”格拉尔德边“哭”边说。看来格拉尔德对比赛还是耿耿于怀。
两个人握完手,格拉尔德扭头走进球员通道。杨师则一个一个的和队员们拥抱握手,又向球迷们挥了挥手。杨师和科迪尔肩并肩一起向新闻发布会走去。
比赛结束了,还有第一次新闻发布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