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世与这一世加起来，也全是个表面。

虞欢也知道，单是和张莹的私下这几次见面，她就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对张莹和武青樱之间的那些事情，她认知的都不全面。

或许，这其中另外有着什么隐情。

她需要张莹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来。

而且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虞欢也清楚的知道，张莹不会欺骗自己，她会和自己实话实说，显然，现在她想听到的就是张莹对自己的实话是活。

她想从张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前世外人对她的评价，想要知道，一个保护她这么多年，维护她这么多年，给了她所有的荣华富贵，甚至连帝王的宠爱都能够拱手让给她，又是什么让张莹在最后那一刻变得那般铁石心肠，在武青樱面前变得这么翻脸不认人。

往事，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把无形的剑，在顷刻间，就能够让张莹血溅当场。

回忆起往事来，回忆起这些年和武青樱的种种，先是到她们的初相识，再到后面她们的相处，以及后面的这些年，张莹对她全是恨意！

那种恨意，是复杂的，是无法掩饰的恨，同样的，也是……

真的恨，伤心又难过的恨！

“皇后娘娘虽然没有说，但是想必私下，对于妾身和武昭仪是如何结识的，妾身又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武昭仪的信任，甚至放着自己侍寝能够伺候皇上因此得宠的绝佳好机会不要，而是直奔着武昭仪而去的吧？”

“不。”

听着张莹的话，虞欢倒是淡淡的打断她：“张贵人才刚进宫，不去取悦皇上，却偏偏将心思打在了武昭仪的身上，本宫只能说张贵人你有着决定的聪慧，你的头脑你的手段以及你的目光都十分的长远。”

“你清楚的知道，帝王的宠爱不过是昙花一现，或者在你受宠的那段时间，后宫里的一切都拿你唯命是从。可是这后宫中最是不缺的就是各种才情的女子。皇上可以宠你，同样的，皇上也可以宠别人，甚至在你前面比张贵人你们更早一批进宫的那些女人，在此之前，也都是被皇上给深深的宠爱过的。”

“但是她们在后宫中的下场，也不过像是一朵凋零的鲜花一样，看到新人进宫，和她们才进宫的时候一样，一样被皇上宠爱，一样在后宫中短时间内成了嚣张跋扈的存在。”

“可惜的是……”

“属于她们的辉煌时刻迟早会过去，显然当年的张贵人就是清楚的知道了这点。”

说到这里，虞欢看着张莹的视线不由得有些钦佩，也是真的钦佩，因为光是看年纪她就能看得出来，其实张莹并没有多大，甚至刚进宫的时候更没有多大，那个时候的张莹，几乎和后宫中所有刚进宫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对宫里的一切都充满憧憬，对皇上的宠爱显然也是充满憧憬的。

但是张莹没有。

是的，那个时候的张莹，明明年纪还这么的小，就连虞欢，同样这样的年纪，相同的年纪，在丞相府那样的环境下，可以说，她都没有张莹这么小便有这样的胸襟和头脑，以及她看破一切的冷漠云淡风轻。

虞欢想，自己在张莹的面前，赢便赢在了她是重活一世这件事上吧。

剩下的话，不用张莹单独提醒，虞欢便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