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邓国公——窦炽

窦炽,字光成,扶风平陵人,少保窦略的儿子,汉朝大鸿胪窦章的后代。窦章之子窦统,汉灵帝时,为雁门太守,避窦武之难,亡奔匈奴,遂为部落大人。后魏南徙,子孙因家于代,赐姓纥豆陵氏,累世仕魏,皆至大官。其父窦略,平远将军,以炽着勋,赠少保、柱国大将军、建昌公。有谋略,美须髯,身长八尺二寸,少从范阳祁忻受毛诗、左氏春秋,略通大义,善骑射,膂力过人。

北魏时期,窦炽跟随窦略到定州避乱,因此落入葛荣,葛荣怀疑他有异心,于是留窦略在冀州,将窦炽及他的哥哥窦善随军。尔朱荣攻破葛荣,于是带领全家随在并州,当时葛荣的别帅韩娄、郝长部下几万人占据了蓟城不下,以窦炽为都督,跟随骠骑将军侯深讨伐的。窦炽亲手杀掉娄,因功授扬烈将军,任员外散骑侍郎,升任给事中。

魏孝武帝即位,茹茹等诸番国都派遣使者入朝贡奉,皇帝亲临宴请的,有鸟飞鸣在殿前,皇帝一向知道窦炽善于射箭,因为要给远方的人,于是赐给窦炽御射的命令,飞鹰应声而落,各番国的人都赞叹惊异,皇帝非常高兴,赐给帛五十匹。不久,窦炽率领军队跟随东南道行台樊子鹄追击尔朱仲远,尔朱仲远逃奔梁。当时梁主又派遣元树入侵,攻陷谯城,子鹄命令窦炽带领骑兵打败他们,封为行唐县子,食邑五百户。不久,授任为直合将军、银青光禄大夫,兼华骊令,进爵位为上洛县伯,食邑一千户。

当时魏孝武帝与齐神武结怨,因为窦炽威严庄重,能担当亲信的责任,任命他为合内大都督,迁任抚军将军、朱衣直合,于是跟随孝武帝西迁。他和他的哥哥窦善又来到城下,与武卫将军高金龙交战在千秋门。皇帝非常高兴,赐给窦炽和窦善骏马各二匹、十匹劣马。

西魏时期,因为跟随皇帝有功,另封为真定县公,除东豫州刺史,加授卫将军。随从擒获宝泰,收复弘农,攻破沙苑,都有功效,增加食邑八百户。河桥之战,诸将撤退,窦炽独自带领两名骑兵被敌人追赶,到了邙山,窦炽下马背山抵抗,不久敌人逐渐增多,三面包围,箭如雨下。窦炽骑士所执弓,并为敌人所射破,窦炽收集他们的箭去射它,所射中的人马都应声而倒,敌以杀伤既多,乃相谓曰“得此三人未足为功。”于是稍稍后退,窦炽趁他松懈,于是突围而出,又随从太保李弼讨伐白额稽胡,打败他们,授任车骑将军。

高仲密以北豫州来归附,炽率领军队跟随太祖支援的,到洛阳,适逢东魏人占据邙山布阵,太祖命令把辎重留在渥曲,率轻骑兵攻击,中军和右军大败的,全部俘获他们的步兵,窦炽独自追到石济才回来。

西魏废帝元年,授任大都督、原州刺史,窦炽打击豪强,申理冤屈困厄,每次巡视田野,劝民农桑,在州任职十年,很有政绩。州城的北面,有泉水,窦炽多次前往游览,曾与部属在泉边饮酒,取泉水自饮说:“吾在此州,唯当饮水而已”以及离职的后面,人们感激他留下的恩惠,每到这泉水的人,没有不感激的。

魏恭帝元年,进封为广武郡公,适逢茹茹入侵广武,炽带兵和柱国趟贵分路讨伐的,茹茹听说军队到来,撤退。窦炽渡过黄河到曲伏川追上,与战斗,把楚国打得大败,斩杀了他们的酋帅郁久闾是发,俘虏数千,和牲畜数万头。

北周时期,孝闵帝登基,任命柱国大将军,世宗因为窦炽前朝功勋,名实兼重,因天下没有平定,战争还没有结束,不应该擅自征发役徒,世宗不答应,不久皇帝去世,事情才得以停止。太祖在渭水北岸打猎,命令窦炽和晋公宇文护,分射奔跑的兔子,窦炽一天获得17头,宇文护得到11头,宇文护羞愧自己比不上。窦炽以高祖年长,有人劝宇文护归还朝政的建议,被宇文护所恶。

窦炽,既是朝廷元老,名望地位向来很高,至于军队国家大事的谋划,常与讨论。曾有病,高祖到他的府第慰问的,于是赐给金石之药,受到这样的礼遇。武帝在大德殿商议讨伐齐,窦炽当时已衰老,就激动地说:“臣虽朽迈,请执干橹,首启戎行。得一睹诛翦鲸鲵,廓清寰宇,省方观俗,登岳告成,然后归魂泉壤,无复余恨”高祖很赞赏他的气节,于是任命他的次子武当郡公窦恭为左二军总管。北齐被平定后,皇帝于是召窦炽遍观相州宫殿,窦炽拜贺说:“陛下真不负先帝矣”皇帝非常高兴,赐给他奴婢三十人,和杂缯帛一千匹,进位上柱国。

隋文帝辅佐朝政,停止修建洛阳宫,窦炽请求入朝,适逢尉迟迥起兵,窦炽于是移入金墉城,挑选关中军士得到数百人,与洛州刺史、平凉公元亨同心固守,并代理洛州镇事。相州平定,窦炽正要入朝,适逢隋文帝初任相国,百官都劝进,窦炽自己以世代蒙受皇恩,于是不肯署名,时人高其节操。

隋朝时期,隋文帝登基,任命太傅,加殊礼,赞拜不名誉,去世时年七十八,谧号为恭。